谢瓒一席话,教沈莺歌当?场僵在了原处。

世人最了解她的人,不是至亲,不是好友,不是老皇帝,唯剩谢瓒一人。

两人结为宿敌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关系超越了妃子与臣子之间?的关系。

有?惺惺相惜,有?憎恶,有?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

每次交锋,话里话外皆裹藏着毛刺,恨不得将对方损至利害处。

是以,谢瓒获悉了沈莺歌的阴谋,其实也是非常寻常的一件事。

思绪缓缓归拢,沈莺歌弯了弯眉眸,道:“是本宫所为又如何?谢相,你早就知悉了本宫的计谋,为何不加阻止,反而选择作壁上?观?你这不是变相是帮着本宫为虎作伥么?”

一语掀起千层风浪。

沈莺歌似乎是将谢瓒问住了, ????? 谢瓒竟是久久没有?回应。

沈莺歌得了上?风,道:“怎么,还真的被本宫说中了?”

沉默晌久的男人忽然上?前一步。

如一匹迫近前来的孤狼,那伟岸的影子覆照于沈莺歌的身上?,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但已经是迟了。

她的腰肢被一只劲韧冷实的大臂叩住,朝着他的方向?一带。

沈莺歌眼?前掠经一片天?旋地转,紧接着,鼻腔之内扑入了一阵冷郁清冽的雪松香气,这个气息她太过熟稔,但她从未靠得这般近过。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跌坐在了谢瓒的膝面上?。

在晦暗的光影之中,她的睫羽隐微地颤了一颤。

“谢瓒你……”

怎么能够对本宫做出?如此放诞无礼之举?!

要注意,这里可是钟粹宫!

老皇帝务公的崇政殿就在钟粹宫半里之外!

倘使老皇帝此刻来了崇政殿,那一定?会看到这种罔顾纲常的一幕!

后果将不堪设想!

沈莺歌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心脏庶几?要跳出?了嗓子眼?儿。

她屈起臂肘,推搡在谢瓒的胸-膛,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松开?本宫!”

谢瓒不仅没有松开沈莺歌,反而用大臂将她锢得更紧,另一只空置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颔,力道由松渐紧,逼迫她望向自己。

两人的吐息紧紧交缠在了一起,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红丝线,一段孽缘就这般深深纠缠在了一起。

沈莺歌道:“谢瓒,你到底想如何?”

谢瓒道:“娘娘此前不是已经道出?了答案,为何要明知故问?”

“……”

沈莺歌没明晓谢瓒的话外之意。

谢瓒具体要做什么,她焉能看透?

沈莺歌张口咬住了谢瓒的手指。

她用的是上?颚两颗虎牙,虎牙磨得很尖锐,不偏不倚地扎在谢瓒的指腹。

森冷的空气之中倏然撞入了一股子血腥气息。

谢瓒疼得闷哼了一声,但也并未因此就松开?沈莺歌的下颔。

沈莺歌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谢瓒,你松不松开?你的手?”

谢瓒抿唇而笑,就连眼?眶底下的卧蚕,亦是深了一重,他道:“微臣之所以站在娘娘这边,娘娘可想明白了缘由?若娘娘说对了缘由,微臣就松开?娘娘。”

沈莺歌凝了一凝眸心。

一个答案如游蛇一般,细细钻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一个看似真相的答案,缓缓浮出?了水面。

沈莺歌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谢瓒,檀唇动了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囿于某些缘由,难以道出?口。

她不信方才在她脑海里显现?的答案,是真实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