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她毕竟,她已?经离世三年了啊。
但午夜梦回,他总感觉她还在?人世。
她从不会?入他的梦,但他梦魇的次数从不曾减淡。
这?就是因果报应了。
谢瓒坦然地接受了这?份报应。
他想要她。
他想要她来报复自己。
只要她能够出现,什么都已?经无甚所谓了。
……
谢瓒的思绪缓缓归拢,视线逐渐聚拢于眼前的女子身上。
她正伸出纤纤葱指,指根微微屈起,像一个小钩子似的,勾缠住了谢瓒的腰带就是她为他系上的、由旧朝宰相蔺豫赐赠的那条犀带。
谢瓒的视线幽幽定格在?了沈莺歌勾住他腰带的这?一动作上。
喉结略微紧了一紧,喉腔里升出来一片干哑:“做什么?”
沈莺歌眨了眨秾纤鸦黑的睫羽,琼鼻翕动了一下,薄唇轻轻抿出了一个纤细轻微的弧度
“你猜猜?”
她呵气如兰,说话时的气息悉数喷薄在?谢瓒的耳垂处,旋即掀起了一片绵长的、引人颤栗的痒意。
谢瓒一错不错地注视着沈莺歌。
她那一对?杏眸在?烛火的照彻之下,演化成了两泉足以溺毙人心的黑色小漩涡。
倘使谢瓒稍不留神,便会沉沦于着一片黑色小漩涡之中。
理?智告诉他,不要去沉沦。
但情感又在?牵引着他说谢延暻,你已?然是沦陷了的,不要再做那些没有用的挣扎了。
若是真的沦陷了,那就任他自己沦陷罢。
只要他沉沦了,那她也?别想逃。
谢瓒反向抓握住沈莺歌的素手,将?她一举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自然而?然地将?人顺势揽入怀中。
沈莺歌的鼻子磕撞在了男人硬实的胸膛之上。
“谢延暻,你要做什”
“么”字尚未道?出口,沈莺歌赫然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
沈莺歌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整个人间?世一下子变得不真实起来。
她好像跌入了一片巨大的棉床之中,身子都是软绵绵的,腰肢软,骨头酥。
男人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腰肢。
这?触感,教她竟一时支棱不起腰来。
只能蜷缩起脚趾头,绷紧了足背。
谢瓒将?这?一幕纳入眼中,薄唇轻轻抿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色。
他用冷白修直的手指,在?沈莺歌的足心处很轻很轻地挠了一挠。
沈莺歌惧痒,很快想要藏起自己的脚:“谢延暻,你别挠了,我怕痒!”
“怕痒?那我就更要挠你了。”
谢瓒薄唇轻掀起了一抹笑?,加重?了手掌中的力道?。
沈莺歌越来越觉得痒。
庶几是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不断地挠着谢瓒的手,在?他的手臂之上挠出一条条绯色的抓痕。
她的劲道?很沉,完全可以与“娇蛮”二字缠上联系。
谢瓒望着胳膊上留下了数道?抓痕,眸色愈发?黯沉如水。
沈莺歌对?男人的变化一无所知,她只想让谢瓒早点停歇抓挠之举。
但谢瓒偏不,反而?越挠越得劲儿。
沈莺歌在?床榻上笑?得前仰后合,庶几快支棱不起来了。
她如一只奓了毛的鸟儿,开始用牙齿咬住谢瓒的手腕。
咬得力道?很重?,谢瓒疼得闷哼了一声。
空气之中渗出了一丝清郁的血气。
有一股子滚热的情愫,正不断地酝酿并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