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莺歌十分?记得梦中?的内容。

沈挚质问她:“身为沈家长女,你居然烧了祠堂,真是大大的不敬!是对沈家列祖列宗的冒犯!”

这时?候,沈莺歌就勾唇笑了起来:“我,对沈家列祖列宗的冒犯?”

她冲到了祖祠的偏门里,一举拨开那一层隐秘的笼屉,从笼屉里拿出?一个大红册子,她咬破了指尖,指节渗出了血珠。

沈挚蹙眉:“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沈莺歌没有率先回?答他, ????? 而是先将族谱翻到了最新的一页,然后以血珠为青墨,在自己的名字上圈出?,画下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从今朝今刻伊始,你我父女情分?尽矣,我不再是沈家人,往后我绝不会再踏入沈家门扉半步!”

沈莺歌将族谱狠狠扔至沈挚身上,继而搴起裙裾,逃离了沈家。

……

沈莺歌总是做着这样的梦。

梦魇的次数不计其数。

但她弑父成功后,她就再也没有梦魇了。

这是一桩好事?,不是吗?

沈莺歌思绪逐渐归拢,不经意间,就对撞上了男人邃深沉黯的眸。

沈莺歌道:“你看什么?”

谢瓒的嗓音喑哑得可怕:“自然是看你。”

沈莺歌的耳根委实烫得厉害,搁放在以往,她自然觉得这句话?是没什么所谓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竟从这言简意赅的“五个字”里听出?了一丝缠绵悱恻的意味。

接下来会发生呢?

沈莺歌不知道。

但她骨子里藏着一丝隐微的期待。

她与谢瓒分?离了有好一段时?日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她承认,自己对谢瓒有男女之情。

想跟他牵手,跟他拥抱,跟他接吻,想跟他做很多眷侣之间会做的事?。

她也相?信,谢瓒对她亦是有着男女之情,而且,他对她的情,绝对比她预想之中?还要?多得多。

因为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就如凝聚着一团潦烈的火,仿佛她一个不慎,就会被烧融在这一团火里。

“啊!”

没等沈莺歌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

谢瓒抻出?两只大臂,一只伸到了她的脖颈底下,一只则伸到了她细腰之下,堪堪将她打横抱起,继而往卧房里阔步走去。

沈莺歌被放倒在床榻上时?,一道高大伟岸的修直身影,就直截了当地覆了上来。

独属于男人的那附带着雪松冷香的吻,绵绵密密地落在了她的肌肤上眉,眸,鼻,颐,腮,下颔,脖颈,等等。

沈莺歌心腔里还攒着一些困惑,忍不住攒起一只小?拳头,小?幅度地捶打着谢瓒的胸口:“慢着,我还有话?要?问你。”

“等会儿再问。”

谢瓒动了情,如常年修道禁欲之人一夕之间忽然解了禁,情潮在他体内汹涌地酝酿着,湮没了他,也渐渐湮没了沈莺歌。

沈莺歌心中?到底是残存了一丝理智,执起一根纤纤细指,抵着谢瓒的锁骨,慢条斯理地将他顶了开去:“慢着。”

案台上的酥油烛火,正?在暗昧地摇来晃去,焕发出?暗昧的一缕红色光泽。

谢瓒在一片暗红色的隐晦光影间,缓缓撑开了眸,一错不错地端视她,嗓音喑哑,如烧沸了的水,道:“怎的了?”

沈莺歌执起纤纤细指在男人的胸口处画着一个圈圈儿。

“我想问问宿容棠。”她眯了眯杏眸,秾纤卷翘的睫毛小?幅度地扇了一扇,如穿过花海的蛱蝶,又如能够溺毙人心的黑色漩涡,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