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温柔地摸了摸小姑娘那绑着红丝绦的发辫,莞尔道:“是啊,桃笙,我回来了。”
说话间,她看到了两道相互扶持的人?影。
当下不由地抬眸望去,只?一眼,她微微怔住。
这两人?不是旁的,而?是谢三少爷谢隐与三夫人?吴氏。
两人?执手相牵,一幅感情敦睦的样子。
沈莺歌从两人?相牵的手,一路游弋到了两人?的脸上。
谢隐颔首剀切道:“多谢谢少夫人?,这一段时日将谢桃笙照顾得这样好。”
沈莺歌摇了摇头:“哪里哪里,是桃笙她特别坚韧,学什么?都很快,做成了好多事?。”
吴氏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望向了沈莺歌,她忽然?上前在沈莺歌面前跪了下来:“请少夫人?受我一拜!”
这可将沈莺歌原原本本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三夫人?怎的说下跪就下跪?
没必要跪她啊!
沈莺歌松开谢桃笙,连忙将吴氏搀扶了起来:“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别跪,三夫人?快起来说话。”
沈莺歌生出双臂,将跪倒在地上的三夫人?缓缓搀扶了起来。
吴氏眸眶含着一抹热泪:“当初我走?了邪道,不仅栽赃了桃笙,还?意欲迫害少夫人?、陷少夫人?于不义……”
她眸子含着浓热的水雾,水雾凝结成了一滴饱和的泪,就这般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沈莺歌最?见不得女人?流泪了,她连忙拿出一张温热的帕子,徐缓地揩掉吴氏面颊上的泪渍,道:“这些事?在我这儿已然?是翻篇了的,三夫人?休要再提了,好吗?”
吴氏堪堪止住了哭泣,谢隐亦是从背后将吴氏搀扶了起来,将吴氏靠抵在了自己的肩膊之上。
谢隐与吴氏原本隶属于立场相对的两个人?,曾经?都想要杀死对方,欲陷对方于不义……
以?致于最?后两人?分道扬镳,天各一方,再无联系。
最?后是沈莺歌让谢桃笙将谢隐与吴氏二人?,重新联络在了一起。
吴氏身作羌谍,前半生都在效命于卧佛与羌人?, ????? 她原本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曾经?在丈夫谢隐面前演得一手好戏,也?将五石散的投放一事?栽赃陷害给了女儿。
她以?为这样做,自己并不会感到有丝毫的难过。
但当她真正做了这些伤害家人?的事?时,她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痛彻心扉的撕裂感。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道:“必须停手了,你不能继续再作恶了否则,你将会彻底失去他们!”
凭心而?论,吴氏并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儿和丈夫。
她爱桃笙,爱谢隐。
她并不想失去他们。
是以?,她从沈莺歌这里悬崖勒马,不再继续作恶,而?是投靠了罗生堂,为罗生堂做事?。
投靠罗生堂的那一日,她在堂内看到了一个阔别了很久的男人?,正是谢隐。
他正朝着她敞开双臂,是一个“欢迎回来”的姿势。
泪缓缓涌上了吴氏的眼眸,她鼻翼翕动?着,朝着他扑了过去。
谢隐敞开怀抱,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
“隐郎,你可会怨我?”吴氏将整张脸都埋抵在丈夫的肩膊里。
泪渍很快就蘸湿了男人?的前襟。
“傻不傻,说这些话?”谢隐失笑,大掌穿过妻子鬓间发,以?手指作篦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耙梳着她的发丝,道:“我和桃笙一直都在等你回家。”
“回家”二字成了压垮吴氏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