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瓒胸膛如擂鼓般悸动,呼吸也渐渐粗沉了几许,他大臂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他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她奔得?过急,人也在小幅度地喘息,他能感受到她起伏的胸线,是极粗粝与极柔软的碰撞,是致命的招惹。

“谢勺子?。”她抬起鬓发缭乱的脑袋,郑重其事?地唤他。

“我在。”

他哑声道?,维持着?抱她的仪姿,静静等待她说下去。

彼此都能听到凌乱的心跳声,吐息交缠,剪不断理还乱。

沈莺歌本?来准备了一堆要说的话,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她忘词了,大脑空空,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就这样完美?地卡壳了。

谢瓒静静地仰起头望她,想是戏台下一个耐心的听众,

为何啥都没准备,就直接自投罗网呢?

好在沈莺歌眼里?压根儿?就没“认怂”俩字。

忘词了如何,凡事?先莽就对了!

她掬起他的脸,踮起了脚尖。

谢瓒眸色沉黯如水,一动不动,任她上下其手。

结果,沈莺歌扳过他的下颔,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

伴生着?迷人与危险,仿佛是有一朵柔软翩跹的蝴蝶,穿梭过了长达十三年的光阴荆棘丛,伫停在他的面颊,此一瞬他们达成了短瞬的和解,她似是第一次这样做,亲吻用了野生的蛮劲,拽着?他往下沉陷。

青朔和白轲撞见?这一幕,震愕得?合不拢嘴,还是青苍把他们俩个连拖带拽,费力地拖走了。

谢瓒的脸上温漉漉的,弥散着?一股薄荷的气息,是她嘴唇的味道?。

被沈莺歌亲吻的那个部分,软软的,烫烫的,酥酥的,谢瓒的眉心一下子?松弛平展了开去,深黑湛明的眼眸徐缓地抬起,一些冷硬寒烈的东西在无声之间融化了开去。

生平头一回被亲脸。他惊怔住了。

亲吻嘴唇和亲吻面颊,蕴含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他不可置信地偏首回望她,凝视了许久手足无措四个字,远不足以形容他当?下的心境。

沈莺歌被他注视得?颇为不自在,他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那搂在她腰肢处的大掌,温热也烫得?厉害,俨如要将她烧融成一滩水似的。

她捣蛋了之后就心虚了,马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强势地反捞回去,他嗓音喑哑得?厉害,眼底是绵延无尽的释怀笑?意

“沈莽莽,你喜欢我。”

这不是一句疑问句, ????? 而是一句试探性的确认。

沈莺歌被抓住了软肋,眼底微热,还在继续嘴硬:“我还有很多的旧帐要找你算,我绝对不会轻易地宽宥你。”

“找我算账之前”

谢瓒轻轻握着?她的左手,捂在他的左心膛处,嗓音拨开冷隽的外衣,流露出了温和柔软的质地:“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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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城隍庙的,感觉自己像喝了酒一样,头重脚轻,身体眩晕,哪怕距离谢瓒说出“尝试着?喜欢我”这番话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她的心律仍旧是不受控地怦然跳动。

她忙不迭去庙旁的一条小溪里?,用江水反复洗濯面部,竭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为了避免胡思乱想,她必须倒逼自己忙活起来。

护送沈家军的伤兵去医馆里?医治,熬煮药物,安置流离失所的黎民百姓,跟谢臻、桃笙他们一起四处借粮借药,天亮的时候去看望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的病况稍微明朗了一些,负责诊治她的顾大夫说,沈老夫人身体有多处骨折,需要将养数个月才?能下地。

崔氏负责照拂沈老夫人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