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与故人相关的年份、人和事,都是禁止提及的,许是她提到的那件事牵动到了他心中的一根弦,以至于让他
罕见地,行事失了分寸。
如今复盘起来,谢瓒觉得自己当时的念头弥足荒唐。
她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谢瓒非常厌憎这种不理智的自己,也不喜情绪被她人影响。
他面沉如水,莺鸟木雕摆放在画像旁处,长久地凝视着画中人。
“它像你,曾经扰攘吵闹。”
“我从不觉得它吵,反而热闹。”
话音落下,便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谢瓒没说出来的是,我想要的热闹,只有你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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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谢瓒驶出书房,夜色已深,这时青朔前来禀报道:
“家主,夫人正在长汀院等您,有重要的事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分床睡
这厢,凌烟阁送来的东西都到了,沈莺歌正待点上紫薰香烛,远处一阵打帘声起,谢瓒的影子出现寝屋门口。
修眉淡漠,两目深静,身上的绯袍换作了一席霜色圆领袍衫,外罩着苍青袍子,清贵凛然,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衬出了渊渟岳峙的沉静气度。
上辈子沈莺歌极少见过谢瓒穿霜、青两色,在朝堂上,他的服饰以绯、玄为主,皆是偏冷的配色,没想过他竟有浅色系的私服。
哪怕沈莺歌记仇,也不得不承认,谢瓒皮相好,骨相也是极好的,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得极好。
谢瓒的目光越过虚空,静缓地落在她身上,一路下移,聚焦在她的动作。
寝屋的烛火都熄了,沈莺歌披着衣,斜倚在一片皎洁的月色里,葱指执着一根细小的杉木柴条,轻轻往硫磺面上划拨着,空气安静得只有碰蹭的窸窣声。
谢瓒手指覆在膝面,慢条斯理地敲动:“夫人寻我何事?”
“你可有看到一只小木雕,雕的是只鸟?”
沈莺歌从荷花池畔回来,才发现莺鸟木雕不见了,她亲自回去找了许久,却是遍寻无获。
谢瓒本来想说有,但见着她眉间攒着的一丝虑意,他忽然不想坦诚了,淡淡改口:“没有。”
历经一个短瞬的停顿,若无其事地问:“很重要?”
沈莺歌抬眼正色道:“很重要。”
小木雕本身不是值钱之物,但沈莺歌看重的是小辈的心意, ????? 这也是她重生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礼轻情意重。
谢瓒面不改色:“待会儿让青朔去找。”
既是重要,那更不可能还了。
开场对话后,话头又掉在了地上,暂时谁也没主动拣起来。
谢瓒一直看着沈莺歌,她大抵也局促了,动作渐渐浮躁,乱了寻常的分寸,柴条划拨了半晌,诡异似的一直划不出火苗。
沈莺歌心道,早知就不先吹熄烛火了,她本想在谢瓒面前营造一种雍容优雅的气质,这倒好,此刻卡在划不出火这个动作上!
轮毂声由远及近,低沉的嗓音在近前传了来:“给我。”
床榻比轮椅要高出三两寸,沈莺歌闻声望去时,就变成俯视谢瓒了,他也在沉静地仰视她,在这短兵相接之间,他漆黑的瞳仁迎着月色,如波澜壮阔的海,伴随着侵略与压迫,倾轧住了她,她像只被扔入深水海域的浅水鱼,一时无所适从。
白昼荷花池发生的种种,仍历历在目,
气氛蒙昧而危险,沈莺歌不喜欢陷入被动,偏了头,干脆将杉木柴条和硫磺面扔在旁边的长木案几上:“不用点了,一定是你来了,我才点不着火。”
她的语气是冷且凶的,但听在男人的耳屏,成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