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枭要翻身?起来,他一刀狠狠捅进对?方的腿骨!

血瞬时浸红了空气,谢瓒的半边脸都漫上了淋漓的赤色,血丝顺着他冷峻立体的五官轮廓淌下?,蘸湿了袖子。

他如无情修罗一般,罔顾玄枭接连不断的惨叫,冷冷地扫视周遭准备进攻的那些?羌兵:“谁敢上前,我就砍下?了玄枢密使的脑袋。”

男人的嗓音如冬夜里的风霜冰锥,逐字逐句撞入人人的心头,他们面色苍白?又警惕,一阵沉默的面面相觑之后,是梅孝臣主动站出来缓和氛围:“谢相,把刀放下?,我们停船靠岸,放你们走。”

谢瓒看着玄枭,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不知玄枢密使意下?如何?”

即将成功的计划,就这般被猝不及防的破坏掉,玄枭颇不甘心地道:“若是敢放了我,我下?一次定会让罗生堂血债血偿!”

谢瓒细细品着这句话,唇畔处的笑意愈发深了,“玄枢密使这般有骨气,想必也不会缴械投降,那”

他从袖裾里摸出一份文书,徐徐在?对?方面前铺张开来:“抄一份罪己?书如何?”

玄枭一怔。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让谢瓒抄罪己?书,哪承想,谢瓒也准备了一份罪己?书让他抄。

看了罪己?书上内容,玄枭面色从铁青转成灰白?,破口大?骂:“你是无耻狂徒!”

“世?人皆知我无耻,”现在?,谢瓒将吮饱了墨汁的紫毫笔,气定神?闲地呈在?对?方面前,容雅一笑,“玄枢密使,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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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局面趋于缓和,在?舱室里,沈莺歌捂住徐氏的口鼻阻止她乱喊乱叫。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女人过于面目可憎,想痛下?杀手,但转念一想,她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沈莺歌动了恻隐之心,心道还是算了。

就这么放过徐氏,未免太轻放轻拿了,沈莺歌计上心头,“凶神恶煞”地对徐氏做了一个噤声手势:“想让你那两个孩子活命,你就闭嘴。”

徐氏被捂得脸部青一片白一片,差不多快要断气了,为了活命,她忙不迭点了点头。

沈莺歌遂是卸下?了力道,徐氏果真没有再乱喊,反而像只护雏儿的母鸡,惊惧地盯着沈莺歌,紧紧抠住她的腕子,唯恐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慢着……徐氏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羌兵面熟,眼?神?一闪,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原来是你,这身?兵服是你的伪装?”

“是我。”沈莺歌光明磊落地承认了。

徐氏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小年纪,确实比你娘有心机和魄力,今次你占了上风,哪又如何?”徐氏挑了挑倨傲的下?颔,“老爷和那些?羌兵不会放过你的,”

“这番话该是我对?你说,”沈莺歌淡淡地挑眸勾唇,“这一段时日,徐姨娘过得还好吗?”

徐氏被戳中了软肋,忽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