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孝臣遭擒后,没有挣扎,用笃定的口吻道:“你?是谢少夫人。”
沈莺歌隔着麻袋不轻不重?地掸了一下对方的眼睛,梅孝臣吃了一疼,低哼一声?,上半身都在颤痛,咬牙道:“原以为?谢少夫人儒雅温闻,哪承想,竟是做出了这等流氓无耻之事。”
“无耻、流氓,哪又咋了?”沈莺歌淡淡地笑出声?来,一只脚踩在了梅孝臣的胸口上,漫不经?心地碾了碾,“总好过你?通敌卖国?。”
梅孝臣困于麻袋之中,因是被踩住了胸口,他很快就变得呼吸困难,豆大?的汗从额间?流淌下来。
他深晓沈莺歌一定会查到他身上,但没想到沈莺歌的行事作风如?此摧枯拉朽,都不按常理出牌。
梅孝臣合上眼睛,道:“你?绑我又不杀我,想必是有求于我。”
沈莺歌点了点头:“是,我要?你?为?我所用,当玄枭身边的一个眼线,玄枭与卧佛之间?若有任何行动,你?都要?随时跟我禀报。”
梅孝臣嗤笑一声?:“谢少夫人好狂妄的野心,我凭什么听命于你??”
沈莺歌从袖裾里拿出了一封信,轻轻铺开,不疾不徐道:“你?虽是个太监,但我很久之前就查到,你?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先说说女孩,她的母亲,曾被发配入岭南古厝里,被软禁于令国?公府的祖祠之中。”
一句话?让梅孝臣隐晦地变了脸色,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莺歌继续道:“再说说男孩。”
她打了个手势。
鹰扬利落地解开了麻袋,梅孝臣终于得以呼吸,不是是不是因为?在闷滞的空气憋得太久了,他整张脸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窸窣一声?,一幅画像在梅孝臣的眼前平铺开来。
只一眼,梅孝臣悉身如?坠冰窟之中。
画中人不是旁的,正是当今圣上,赵徽。
沈莺歌的纤纤细指描摹着画中人的面庞,“看看,圣上的五官,是不是跟你?很像?”
梅孝臣不敢直视天子龙颜,径直垂着头,冷哂一声?道:“我乃一太监,去了尾掐了根,何来的孩子?”
“若让圣上与葛熙儿?在满朝文武的面滴血验亲,”沈莺歌笑意烂漫,“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梅孝臣霍然抬眸盯着沈莺歌,好像听到了一桩非常荒唐又惊惧的事,伪善澹泊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面部筋肉不受控地抽搐着。
忽然之间?,他拼命挣扎,如?被逼急了的困兽,想要?朝着沈莺歌撕咬过去。
但被鹰扬狠狠踢中了腰部,梅孝臣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耐心真的不多,”沈莺歌摆了一炷香香在桌案上,“还望梅厂公慎重?考虑。”
在苍龙号沉毁事件之前,她委托鹰扬去查葛熙儿?生父的下落,结果就查到了梅孝臣身上。
身为?旧朝厂公,梅孝臣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怪癖,就是喜欢折辱弃妇。
每次,他折辱了这些女子后,赐白绫,逐一送她们上路这般一来,就不会暴露他是个假太监的真相。
不少被废的嫔妃都遭过他的荼毒,葛绾就是其中之一。
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受母家的庇护,并?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也成?了沈莺歌迟迟不对葛绾下手的缘由,因为?葛绾是唯一的人证,一个能够作证梅孝臣是假太监的人证。
顺着梅孝臣这个人去细查时,沈莺歌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这一个丧心病狂、蘸染了无数女子性命的假太监,同?时也是一个对青梅情根深种的男人。
梅孝臣的青梅,恰是当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