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活得特别痛苦,她喜欢的男人眼里没有她,她穷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得到,反而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入险境。

她已经沦为众叛亲离的境地了,父亲令国公嫌她怀了羌人的野种?,逼迫她滑了胎,母亲亲自?将她送入相国寺躲避满城风雨,连长兄葛闻洲也疏远了她,成为了罗生堂的一份子?。

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没人能够渡她。

雷声大震,狂乱的雨点如冰凉的指尖,滑过动荡不安的长夜,轮番地叩击着寿康宫的殿门。

宿容棠被急匆匆赶来的章太监摇醒了,章太监说:“娘娘,葛姑娘突然犯了癔症,急匆匆往正殿来,说要求见娘娘。”

扰了夜觉,宿容棠心情有一丝不虞,揉了揉太阳穴:“她犯病就找太医去治,找哀家做什?么,哀家又不会治她的病!”

“问题不在于?葛姑娘的癔症,在于?她、她还身上穿着……”章太监面露一丝惕色,踯躅了晌久,都没办法将“沈贵妃”三?个字念出来。

这三?个字是深宫内闱最大的禁忌,人人皆是讳莫如深,以前寿康宫有个新来的小宫娥,出于?好奇提了一嘴“翊坤宫”,都被宿容棠命人拖下去杖毙。

章太监是跟随宿容棠从贤妃时期熬成宿太后的老臣,很是知道宿容棠最忌惮的人、她的逆鳞。

宿容棠见章太监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打算先让他退下,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偏巧在这时,黑暗的夜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声音不大,但显得空灵又诡谲:“太后娘娘。”

章太监一抖,居然瘫软了下去。

其他宫娥连忙将烛台点亮, ????? 摇曳的烛火将宿容棠和一道不请自?来的紫色鬼影投射在了丹壁上,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宿容棠只凝了一眼,原是惺忪的神态一下子?变得峻肃凝重起来,这一瞬,她以为是三?年前死去的沈贵妃从地府里爬上来,来寻她算账了。

但当她进一步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后,感受到了一种?被挑衅的愤怒。

宿容棠反手给了葛嫣一个耳光,“放肆!”

“谁准许你穿着沈贵妃的故衣,来哀家面前撒野!”

葛嫣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来,她歪倒在地,又爬到宿容棠近前,拽拉她的裙裳,阴毵毵地又笑又哭:“我?不是葛嫣,我?就是沈贵妃啊,你这个位置,原本就是三?年前的我?该坐的啊,偏偏是你,与?羌人勾结才当了太后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整座寿康宫在话落的一刻,突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