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吗?”
沈老夫人稍稍一愣。
沈莺歌摇了摇头:“自然是不可能的。我从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当年喜欢上他,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他,非他不嫁了,那?他就是我的理想郎君。倘若选择不嫁给他,那?岂不是否定了当年的我?我认为我做的事就是正确的,我不否认自己的喜欢,我大方承认它的存在,喜欢就是喜欢,它来了我躲也不躲掉,倒不如坦荡追求,得之我幸,失之亦是我幸。”
沈莺歌笑了,一双杏眸弯成?了两轮昳丽的上弦月,慢条斯理地抚住沈老夫人的手:“祖母啊,孙女对如今的生活还挺满意?,不需重新来过,您就不用劳心啦。孙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祖母和?母亲。”
“好、好、好。”沈老夫人听了外?孙女的一番回答,颇感欣慰,摸了摸她的发髻,“实?心全意?地活在当下,才不算枉活一生啊。”
沈莺歌临走之前,沈老夫人让贾嬷嬷送了一盅酥萘糕果,“看你如今变得爱吃甜了,这是从甜品铺子里买来的,给你尝尝,当做宵夜。”
沈莺歌喉口生津,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软糯地道了声谢。
临走前,沈老夫人道:“明?早放晴的时候,你和?谢瓒都来一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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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檐下的灯盏被夜风吹得摇来晃去,夜色朝着深处缓缓走去,空气里凝结了一层薄膜般的白霜,白霜随着夜下行人的到?来,而发出轻微震荡的颤声。
谢瓒行至听鸟苑的正堂,没?见着沈莺歌,青苍适时在旁提醒道:“主子容禀,少夫人去了濯房。”
谢瓒遂是去了平素栖歇的偏房,本欲拿一本书卷来读阅,此时,濯房内传了一片窸窸窣窣的水声,伴随着一片低哑而轻微的呻-吟:“好疼啊……疼……”
女子的嘶哑轻音,伴随着纤柔的水雾从远处悠悠满溢了进来, ????? 扑入谢瓒的耳屏,他蓦觉自己执书卷的手,指腹泛散起了一片紧致的痉挛,就连面部筋肉也稍稍凝紧了些许。
谢瓒俯眸凝视着书页上的文字,硬生生地捱了一刻钟,那?一页竟是不曾读完。
他的心神教那?一片如梦似幻的低吟接连勾走了几分,平素的冷静自持,在此处竟是有些不太?管用了,执书的掌心,不知不觉间,渗透出了一丝薄薄的冷汗。
情感与理智正在发生剧烈地撕扯,两厢相互角力,他忍不住想,沈莺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在疼什么,为何会疼?
她如今所?喊的疼,与平素伤筋动骨的那?种疼好像不太?一样。
最终,谢瓒放下了书卷,执着竹笻缓步行至濯房之外?,很轻很轻地叩了叩门,清声问:“沈莺歌?”
里面的喊疼声刻意?减轻了许多,但隔着些距离,他到?底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谢瓒掩唇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易近人一些,又不显得冷漠:“遇着什么事?”
晌久,濯房内才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牙好疼,可能是酥萘糕吃多了……”
谢瓒以前就知晓沈莺歌有牙疼的小毛病,她吃糖吃得多了容易犯牙疼,在同?泰寺的那?夜,他还帮她看过牙,她生有两颗智齿。
谢瓒心想,沈莺歌应当是那?两颗智齿在疼。
濡热的水雾从濯房的门扉处徐缓地散溢而出,渐而朦胧了谢瓒的容色,他喉结发紧,哑声道:“我可以进来帮你看看吗?”
沈莺歌没?有明?确地拒绝。
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一阵短瞬的“吱呀”声起,谢瓒推门而入,更加浓密的水汽扑面而来,偌大的濯房内仿佛浸泡在白色海面之上,那?椭圆形的浴桶成?了海上一叶扁舟,女郎就是扁舟上出水的海妖,高高地盘着一个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