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暗了,霉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今刻,她已不在深宫里,路变宽了,加之羽翼渐丰,可以慢慢施展自己的抱负和计划。
跳入脑海里的第一桩要紧事,是原身的遗愿,去宁禧酒楼送谍报。
时间马上要到了,就在明夜,她去是不去?
若是去,风险很大,很可能把自己重新摆放在与谢瓒的对立面。
若是不去,沈莺歌内心就过意不去,她也解不开原身身份的谜团。
沈莺歌想不通事情时,就会选择四处走走、散散心。
她吩咐汤嬷嬷把以冬唤回身边。
汤嬷嬷以为沈莺歌必会审讯以冬,谁料想,沈莺歌半个字没提,让以冬陪同她在长汀院内晒晒太阳。
汤嬷嬷想要敲打一番:“夫人,您不问问这个侍婢?”
“我倒有一些问题想请教嬷嬷。”
汤嬷嬷蓦然一怔。
沈莺歌道:“你亲眼看到她放蛇?”
这句话问得很微妙。
汤嬷嬷肯定不能回答“亲眼看到”,如果回答“亲眼看到”,沈莺歌接下来肯定会问她为何不来提前禀报,非要东窗事发才姗姗来迟,那岂不是作证了她知情不报?
汤嬷嬷斟酌着道:“没有看到,但那夜的汤池,是以冬亲自烧水、放水,也只有她一人进出过濯房,老奴推断是她放了蛇。”
“所以,你推断她放蛇,然后代替我惩戒她,扔她去了柴房,还准备发落她,是或不是?”
汤嬷嬷的右眼皮直跳,都说右眼跳灾,她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祥预感,抬眼触到沈莺歌的眼神,背脊上一股寒意顿时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