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瀛被揍得鼻青脸肿,意识算是彻底恢复了清醒,狼狈地匍匐在沈莺歌的裙裾前,忙不迭求饶道。

“当着谢氏列祖的面?,告诉他们,你对谢臻做过了什么?”沈莺歌顿住动作,淡声问。

迫于威压,谢瀛认怂道:“各位祖爷爷、祖奶奶,我仗着自己是二少爷,处处挤兑谢臻,在学堂上,纠集朋辈将他的书具、桌案扔了出去,不让他好好上课,还逼迫他钻胯洞,吃猪饲……”

话未毕,谢瀛的身上又落了重重几棍子?。

他面?如?金纸,疼得彻底支棱不起来?了,趴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沈莺歌冷声问:“你在国子?监还有哪些猪朋狗友,逐一说来?听听。”

饶是谢瀛再蠢,也听出了言下之意。

沈莺歌不止要报复他,还有报复那些欺负过谢臻的人。

他用商榷的口?吻道:“只要我招供了,少夫人就、就会放过我吗?”

沈莺歌意味深长地笑了:“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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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谢瀛的惨嚎声响彻在整座祖祠里,声音飘回了云中楼,王氏和谢尧刚眯着,就被钱嬷嬷惶然地推醒了。

钱嬷嬷将沈莺歌胖揍谢瀛的事儿话与二人知,夫妻俩的脸色可谓是异彩纷呈,王氏急切地弹坐起来?穿衣裳,道:“瀛哥儿我都不舍得打,她一个?刁妇居然敢用藤鞭打瀛哥儿,可是真是反了天了!”

钱嬷嬷道:“可不是,这个?沈氏吃了炮仗似的,在二少爷的书房一阵胡搅蛮缠,就揪着二少爷去了祖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用藤条打二少爷!那阵仗,太凶残了”

钱嬷嬷强调一句:“哎哟,二少爷只有被摁在地上挨打的份儿!”

“真是岂有此理,虽然她沈氏掌持了中馈,但当我王氏是死了的么?家?主不过给?了她颜色,她倒还开起染坊了!今夜我不好好跟她干一场,就咽不下这口?气!”

王氏一腔怒愤,穿好衣裳,却见谢尧一动也未动,甚至外衣也不曾披上。

王氏狠狠推搡了他一下,嗔斥道:“你儿子?都快你的兄嫂打个?半残,你还有兴致睡大觉?”

谢尧低叹了一口?气:“家?主让中馈之权交付给?了沈氏,家?主不在时,她是一家?之主。再者,她要教训瀛哥儿,想来?是瀛哥儿做错了事,要不然沈氏会无缘无故教训他?”

“沈氏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胳膊肘还往外拐了?”

王氏气得不打一处来?,拿起衾枕就往谢尧身上砸过去,又翻下床去,将衣椸子?上的外衣扔给?了他,“你帮不帮瀛哥儿撑腰?”

谢尧接住衾枕,道:“你忘了瀛哥儿的右手是怎么骨折的么?”

“自然是被沈氏那个?刁妇给?害的啊!”王氏不论如?何都忘不了这一茬儿。

那时是沈莺歌嫁入谢府的翌晚,谢瀛去了一趟,然后右手就骨折了,修养了整整两个?月才恢复。

谢尧摇了摇头:“你怎的还这样糊涂,分明是瀛哥儿对沈氏做了不妥当的事,惹得家?主震怒,家?主就折了瀛哥儿的右手,以此为?戒。那时候的教训,你都忘了一干二净了?”

王氏吃了个?哑巴亏,无可辩驳,气恼之下,拿脑袋狠狠撞了谢尧的胸膛一下:“你只会帮衬着家?主说话,不打算帮衬瀛哥儿了,你们谢家?人个?个?都冷血精明好,你不帮衬他,我帮!”

谢尧被撞得胸口?疼,刚想说些什么,但见王氏披衣趿拉着鞋,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谢尧无奈,只好拾掇好,追上王氏的步履,夫妻俩匆匆往祖祠赶去。

赶到?之时,谢瀛差不多?只余下半条命了。

祖祠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下人,但一时半会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