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委婉道?:“谢少夫人在性情方?面,与贵妃娘娘确乎有些肖似……但这,您不能将谢少夫人视作贵妃娘娘的替身啊。”
卢阔踯躅了一番,往平蓁长公主的马车方?向看?了一眼,道?:“被少夫人知晓后,怕是会难过。”
谢瓒:“……?”
她不是替身,她就是她。
但他本来不是话多?之人, ????? 更不欲费口舌解释,但有些事在心底压得太久了,一直硌着他,他需寻到一个合适的友人来说这件事。
他的朋友极少,韩行简死了,蔺知章也不在此处,能说的人,唯卢阔一人尔。
“她之前受伤时,道?了一个故事,名叫红拂夜奔。”谢瓒薄唇上浮现了一抹玩味的笑,放缓了削木的动?作,“听过吗?”
“听过是听过,讲得是一个风尘女子连夜投奔了一位布衣公子,二人后来辅佐李世民?,成就了一番丰功伟绩。”
卢阔道?:“这种话本子闺阁小姐们都会读,少夫人出阁前是曲阳侯的嫡长孙女,她会读这些话本子,应当是不稀奇的……”
“她自比红拂,如?何解释?”谢瓒唇线抿得极直,嘴角仍勾着一丝浅浅弧度,周身气势不知不觉间冷淡了下来。
“这……”卢阔答不上来。
是啊,哪有闺阁小姐,会移情于一个风尘女呢?除非两?人有着共同或是相似的经历。
有诸多?蛛丝马迹,指证谢少夫人与故去的沈贵妃关联紧密,饶是如?此,卢阔也是绝对不信谢少夫人就是沈贵妃。
沈贵妃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今人切不可能耽溺于过往,一切都要?向前看?,活在当下。
但卢阔发现,谢瓒生命里的时间点,仿佛就永远停滞在了三年前。
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出“沈贵妃穿到了谢夫人身上”这种特别荒诞的话?
但他不太想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一晌为谢瓒拭脉,查探他的身心情状,一晌委婉道?:“您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大抵是这一段时日太累了,忧思劳疾,元气不支,缺乏休憩,您神识倦怠,才会产生一种故人复生的幻觉。质言之,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谢少夫人是谢少夫人,两?人不能混为一谈。”
卢阔像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对谢瓒语重心长地劝。
谢瓒不动?声色地听着,眉心低敛,眸底霾意渐渐深重,削木的力道?也深了一重,腕上青筋暴起,一些筋络虬结在一起,以伏脉千里之势,一路大开大阖眼这大臂的曲线朝着袖笼里延伸进去。
他静默晌久,不争也不辨,淡静道?:“我听到过,她自称本宫。”
空气有过刹那的死寂,卢阔喟叹了一口气,如?果人坚信一个人就是另外一个人,那么,他就会寻百个千个理由里作证两?人的等?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