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救火王这一桌气势吓跑。季窈看蝉衣也没什么食欲,三人正起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门外又走进来四五个同救火王这一桌人打扮相同的潜火兵。
与救火王这桌全是醉鬼不同,刚进来的五人腰板挺直、风清气正,且站对整齐,一看就是在巡逻当中。
“这是在做甚?”为首的郎君看着和杜仲差不多年岁,见状立刻走到救火王身边夺下他手里酒碗,低声斥责道,“王哥,巡逻期间怎能带头喝酒?你这要是让人看见,又把你告上去可如何是好?”
“少他妈胡咧咧,还我!”救火王身形不稳,抢了好几次没有抢到酒碗,倒在那郎君肩头骂人。
“我看谁还敢告我!那个老头的儿子是吧?等着瞧,他家以后再着火,老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全城所有的弟兄谁敢去救!谁敢!”
“王明初!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不光是他,在场其他几个喝醉了的潜火兵听见这话酒立刻醒了七分,一部分人拉着救火王一个劲地劝,一部分人双手作揖在年轻潜火兵面前不住地求饶,剩下大堂里的食客更是避之不及,放下酒钱匆匆离开。
季窈走在三人最后面,将救火王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像是挺莽撞一个人,但也没法说什么,毕竟他们如今在调查的这几场纵火案,都未曾出现军巡铺救火不及时的情况……
“蝉衣,你见过那个醉酒撒泼的男人吗?”
少年郎表情冷凝,目光扫过救火王的脸轻轻摇头,却在看见救火王身边那名正训斥众人的潜火兵郎君眼前一亮。
杜仲、季窈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个箭步从楼梯上冲到大堂,伸手一拍那郎君肩膀。
“江郎君?你怎么会在此?”
江郎君?季窈这才反应过来,蝉衣本名江令舟。
“你们认识?”
见蝉衣只点头不开口,季窈上前解释完原因,年轻的潜火兵脸色立刻平静下来道,“那年的大火真是惨烈……啊,鄙人周多金,是岑府管家的儿子,朝央派没有出事之前,江郎君年年跟随雪云师父来岑府做客,我们都是玩在一处的玩伴。”
“周郎君如今也在军巡铺当差。”季窈一低头,瞧见他脖子上挂的竹片,“你也戴着这竹笛片?”
他指挥身后几个潜火兵把醉酒的人带走,自己留下善后,“是啊,城里城外,总有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时候。我幼时觉得这竹笛片吹出来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如今用在救火一事上,倒有些作用。”
原来阿飞所说经验老道的人是他。
既然遇到熟人,季窈也顺便向周多金开口,要他帮忙找出当年林家火场失踪的小儿子林落。
等众人寒暄完各自回房,季窈瞧见赫连尘披着外袍站在自己房门口。
“你来做甚?”
他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想找你说说话。”
“说罢。”
“就不能让我进去说吗?”
她翻了个白眼,开门放人进来,也与他隔着桌子相对甚远而坐。
桌上茶水已经冷透,季窈喝了一口就放下。赫连尘看她动作干脆利落,蹙眉抿唇带着不满,心里生出一丝陌生感。
“我不在这一年,你倒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懒得去深究这话背后的意思:“也没见你将我认错。”
“我并非此意。”他裹紧身上外衫,目光变得暗淡,“这些天,我每每见着你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那一大堆线索和卷宗里,面对许多我闻所未闻之事一针见血地给出答案,总会不自觉地将你看成是一个陌生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好像真的变了。你现在好聪明,武功也好,从前我总在寄给娘亲的信里将你比作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