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70(43 / 44)

不就是红盐荔枝吗?我虽从未吃过,却也有所听闻。用于腌制带壳荔枝的红浆需要用盐梅卤浸泡扶桑花所得,你们且先回去准备这两样东西去,我去西街吃个饭就回来,同你们一起熬红浆、腌荔枝。”-

不用说也知道,这顿午膳算是彻底把杜仲惹生气了。

她同严煜分开后回南风馆来,从洗扶桑花、做盐梅卤,到最后将荔枝一一腌上泡好之后存入缸中,他全程不发一语,黑着脸也不接季窈的话。她双手被水泡得起了皱褶他连一眼也懒得瞧。

上午莫名被胡见覃用眼神讨厌了一下,她思来想去过不去这个坎,也不管杜仲还在生气,强行抓着他把这件事说出来。

杜仲低头也剜她一眼,口气冷然道,“知道有人如此看你,还当街把嘴里的东西吐到随便哪个男人掌心里?我看你不也享受得很吗?”

季窈拿手肘撞他一下,表情严肃起来,“我何曾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胡见覃会因为我可能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娘就用那种又厌恶又恶毒的眼神看我,可见他平日里斯文皮囊之下可能真的藏着一颗愤世嫉俗、穷凶极恶的心,那他杀尤伶的可能就更大了。既然目前案子没有进展,我觉得我们不如就把重点放在胡见覃身上,毕竟孙妈妈看见的跛脚女人也确实只和胡见覃有关系。你说呢?”

说她水性杨花她也不恼,杜仲无话可说。

“什么叫‘把重点放在胡见覃身上’?你要做甚?”

季窈撩拨耳边碎发,嘿嘿一笑,“他既然讨厌坏女人,我就扮作坏女人去试探他,让他露出真面目来。”

又是这些放不上台面的小把戏。杜仲白她一眼,甩袖离去,“由得你儿戏。”

“诶诶诶,你别走啊。”季窈小跑两步将他拦住,眉眼间那抹坏笑更深,“我一个人如何演得出坏透了的感觉?自然要有个痴情的郎君在侧控诉我的罪行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啊!”

什么意思?

杜仲又气歪了下巴,指着自己道,“你要我来演妒夫?”

商陆在一旁偷听许久,听到这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起哄,“甚好、甚好,为揪出凶手,作出小小牺牲算甚?杜郎君舍生取义,乃君子典范!况且你又是本色演出,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可言啊!我看合适得很!”

话刚说完,一记重拳打在商陆头顶,敲得他眼前一黑,“哎哟”一声。杜仲脸色比锅底更黑,暗骂一句,“合适个屁。什本色出演,我看你是猪油蒙心。”

目光转到季窈脸上,郎君语气更添几分轻蔑,“抓不着凶手是他严煜无能,我乐得作壁上观。”

看着白衣郎君飘飘然走远,季窈和商陆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又追上去-

依照之前对胡见覃身世的调查,季窈得知胡家在龙都城中开有不少织布坊和成衣铺子。

这日天气尚佳,日头被层云遮得严实,城里气温不算热。

胡家老爷外出这几日,胡见覃身体稍稍好转后照例都会到各家铺子巡视。季窈拉着杜仲在胡家大门口蹲守一上午,终于在午时过后蹲到胡见覃带着随从走出大门,按照从近到远的顺序依次去到自家铺子里巡查。

他们算准时间,先到后一家就开在簋街上最热闹繁华地段的一间成衣铺里等着,待远远瞅见人往这边来之后立刻回到铺子里随便拿起一条苏绣和盘金绣的暗纹镶金边罗裙,冲杜仲撒娇。

“哎呀人家真的很喜欢,你就给我买下这件罢!”

若不是因为她果真花容月貌,在场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忍受得了她如此娇滴滴的口气。杜仲登时觉得浑身汗毛竖起,眼神不断往身后瞟去,故做低声下气道,“哪里是我不肯买,实、实在是囊中羞涩……要不你换旁的再看看?”

“哼!”她叉着腰甩脸色不算,为了引起众怒直接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