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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要之物怎可以随意交给他人?李捕头知道吗?”

一提到官府的人,不光娇容瑟缩得更厉害,身后不知哪家的小厮也作势要跑。她一手抓着一个人,娇容只好推脱道,“李捕头只说要将阁中所有可疑之人的物品收好,并没有交代尤姐姐的东西如何处置……再者、再者这些书信是胡郎君托他家中小厮来要的,与我无关!”

季窈听明白过来,回眸转身的同时娇容挣脱开她的手跑掉,换面前小厮连连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替我家少主来这些东西,他听说花魁被杀一案有新进展,着急查案。奈何这几日身上不好,连床都下不来,才叫我跑这一趟的!”

胡见覃病倒了?

说起来,或许胡见覃才是最了解尤伶的那个人,毕竟从命案发生到现在,尤伶身边妈妈、姐妹、恩客一个个倒戈相向、露出真面目来,只剩胡见覃依旧情深似海,日日守在衙门外等着凶手认罪伏法的消息。

别的不说,当初第一个浮出水面的书生赵恒,便是在他的悬赏招贴恐吓之下才露怯出来认了罪。

关于那个尚未躲在暗处,没有被挖出来的第六个人,胡见覃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万一他还认识尤伶进青楼之前的亲人也说不定。

璞头帽小厮被季窈拿住站在街上正满脸慌张,女娘忽的撤手后退两步,示意他与自己一起弯腰将地上翻飞的信笺一一捡起来,“此书信为命案证物,轻易不得带走,不过借给胡郎君一阅还是可以的。既然你家少主子病着,我便随你一同去瞧瞧他。”

两人整理好书信正拍灰,杜仲从身后一把将季窈的耳朵揪住,拉着她往旁边靠,蝉衣跟在身后笑而不语。季窈一路直呼“哎呦哎哟”,甩开他手之后捂着自己被揪红的耳朵,眉眼下压,“做甚揪我耳朵?”

杜仲瞪一眼“好了伤疤忘了疼,尤猛的事刚过去几日你又如此张扬,招摇过市不说,还跑到这种烟花柳巷里来了。”

“烟花柳巷又如何?咱们自己开的就是烟花柳巷,做的就是烟花柳巷的生意。”

“可这里全是些下流好色的男人!”

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季窈这才发现,暖春阁门口进进出出的男人们都不约而同朝季窈投来示好的目光,有的甚至在她身侧不远处停步驻足,见她看过来立即吹了吹口哨,龌龊眼神像一条腥湿的舌头一样舔在季窈脸上,恶心得她五官都挤到一起。

“我、我也是想来帮着查案嘛……”

“严煜是死了还是残废了,要你来这种地方帮他查案。跟我走。”

眼看自己要被强行带走,季窈赶紧好声讨饶,“诶诶诶,我这就要离开,跟着往别处去。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不会嫌弃我麻烦,要是我开口让你陪着,你都愿意的,可还记得?”

她松口要带上自己,杜仲脸色稍稍缓和。

“去哪儿?”-

清河坊胡同口进来,把手右边第一间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侧面连廊探出头去能将整条坊间的万家灯火收入眼帘,视野最佳。

璞头帽小厮领着季窈、杜仲和蝉衣行至门前站定,青铜兽首门环叩响乌木大门,看门的老叟将门徐徐打开。

“这是你们少主的家?”

三人跟在小厮身后,穿过垂花门进到二进院正房门口,不往那正房里来,反而转向西厢房而去。联想到小厮唤胡见覃作“少主”,看来胡见覃的爹才是胡家的正经老爷。

一路上季窈看身边走过丫鬟、仆人不少,整座院落古朴雅致,倒比东郊别院看着更大些。小厮亦看出季窈眼中疑惑,笑着解释道,“咱们胡老爷家里世代经商,据说往上数两辈还做过皇商,专给宫里娘娘供给织物、锦缎,后来家道中落,看老祖宗情面上,在户部徒挂虚名。不过瘦死的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