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宛若花间飞舞的彩蝶。
此行如果没有她,严煜实在想不出他这一趟会有多少痛苦和煎熬。
回想到龙都就职后的诸多案子,有她陪伴在侧,似乎较往常都有了很大分别。
季窈分发完丸药回过头,看见严煜正望着自己出神。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她忍不住伸手摸自己的脸,严煜被她唤回神,蓦然站直身体,左顾右盼有些不自然。
“没、没有。回罢。”
两人拖着装金哥的箱子回到茅草院子,将它交给木绛。兴许像金哥这样漂亮的黄金蟒极为少见,木绛看见它的一瞬间眼神放光,忙不迭接过来,放在桌上看了又看。
“真好,真是好看极了。”
一番检查下来,发现它应该是鳞片里的肌肤发生病变感染,木绛交代要留它两月,待治好之后再通知他们来接。
如今天色已晚,加上外出通知县丞的马夫未归,季窈提出能否就在木绛家里借住一宿。
“我这冬日漏风、夏日漏雨的破屋子,两位怕是住不下去,何不让村长家中住去?”
想起周力群那张嘴脸,季窈忍不住翻白眼,“谁要住他家去,坏心肠的人,家里风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说,如今那周家想必都快成死人窝,还是木绛大夫你这里最好,我乐意同花花草草住在一处。”
木绛听罢也点头,起身拿起一旁苕帚和簸箕,准备去打扫隔壁空屋。
“也罢,看在你们夫妻二人真诚相待,全然不似那些个外来人谎话连篇,仗着见了些世面就一再诓骗我们这些村里人,我就去把隔壁空屋子收拾出来,留你们夫妻歇脚。”
这番话他们二人可千万承受不起。严煜面露愧疚,尴尬咳嗽两声,季窈听出里头不对,伸长脖子往隔壁看去,“只有、一间屋子吗?”
木绛故意看严煜一眼,眼里满是调侃,“怎么,你们夫妻二人这么小的年纪,还要分房住不成?”
严煜听完咳嗽得更厉害了。
“不是……这……其实……木绛大夫,有所不知,其实我……”
“诶诶诶,”季窈冲出来打断他,转身朝木绛摆手,“没有的事,一间,就一间。辛苦你替我们收拾一下。”
时值黄昏,火烧的天际线映照在严煜脸上,让人分不清少年郎脸上那抹红晕是天色还是其他。待木绛离开视线,他自觉难堪,低声向季窈说道,“你我本清清白白,如何共处一室?还是向木绛说明为好。”
季窈全然不当回事,慢悠悠起身在屋子里找蜡烛。
“说明什么?说你我嘴里一句真话也没有,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结交之人?再说,金哥还要放在他这里治疗数月,你我一定不能在他这里失了诚信才好。”
她既如此说,严煜虽觉不妥,但也应承下来。心里默默想着,到时候在地上另设床铺,将就一夜也就过去。
知道两人明日就要离开,村里幸存的普通村民们纷纷送来一点心意。一包包馒头、红薯、馕饼,还有几坛桂花酒。
浓厚臻醇的酒香勾起季窈胃里馋虫,就这饭菜她和木绛喝了几碗,舒服得直叹气。
谁成想晚上各自回屋,看见窄小的茅屋里,床上只放置了一床被褥。
“这、这如何使得,我再找木绛大夫另要床被褥去。”
想是孤身一人在家,平时也不常喝酒,木绛醉得连话都说不利落,红着脸朝他摆手,“就这一床被褥,再没有多的了,同你夫人将就一晚。若是嫌冷,夫妻俩抱紧点不就完事儿了?哈哈哈哈。”
想来想去,终究还是不能毁了人家女娘清誉。严煜万般苦恼走回屋,看见季窈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严大人回了?赶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