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季窈想着自己平时训练珍哥儿叼东西给自己的办法,先给其中一头公狼为一块肉,接着伸手把母狼的爪子抓住,把它拉到自己身边摸摸头,又给她俩各自喂上一块肉。接着她随地取材,让南星蹲下装成狼狗,由远及近走到少女面前,再两狼一人各一块生肉。
狼虽是野兽,脑子也比寻常动物聪明许多。看出这其中规律后,钻进身后密林片刻,从林子深处又带回来一头狼。自然,它从季窈手里得到第四块肉。
如此三番,今日随他们上山擒贼的野狼递增到十二头。而南星包袱里背的,就是好几只拔毛整鸡。
李捕头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又不知从何问起,憋了半天,开口感叹道,“别的不说,那两头头野狼,没有把季掌柜你,同你包袱里那些生肉一起吃掉,足以让老夫我大跌眼镜,哪里还敢想后面的事……啧啧,真是稀奇。”
脑海里浮现不止野狼的眼睛,季窈收敛笑意,看向李捕头的眼神变得诚恳,“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李捕头能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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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十三娘被捕,关于南风馆男倌□□女客和菜品毒死乞儿老妇两件案子都得以告破,南风馆沉冤得雪,这几日馆里馆外还没收拾出来,已经有不少女客上门来,询问重新开张的日子。
“其实当初这事儿传出来的时候我就不信,蝉郎君谪仙般的人物,无论是多美的女娘他连正眼都不瞧的,哪里会上赶着去轻薄那样儿小门小户的女娘。”
“就是、就是,再说他们这儿的饭菜,我搬到龙都三年,前前后后也吃了不下二十桌子菜,哪回不是吃得我肚皮都快撑破了才罢休,油滋菜鲜的,都给我脸盘子吃圆润了不少呢。”
季窈正带着三七和楚绪收拾柜台,把坏掉的茶叶、干果扔出去,见商陆陪门口女客们闲谈,擦擦汗上前道,“可不是呢,给我们委屈好一阵。你们不来,郎君们这脸色都不好了。”
“那你们到底何时重新开张啊?我们也都等着再和蝉郎君、杜郎君一起吟诗喝酒呢。这大冷的天,出一趟门可不容易。”
她点的两人刚好还躺着,杜仲半个月恐怕连房间门都迈不出来。
商陆赶紧赔笑,随口答应两句敷衍过去,只说过年前店里少不了置办些新桌椅和名人字画,叫他们回去,只等门口贴上告示再来。
送走两个女客,一个官差打扮的人走进来,伸手把一叠卷宗递到季窈手里。
“这是金十三娘的口供,李捕头吩咐让誊抄一份给你们送来。”
“谢谢大哥。”
对于金十三娘如此针对季窈以及整座南风馆背后的原因,季窈实在好奇,所以便托京墨拜托李捕头帮个忙,看能不能在审讯过程中得知一二。
卷宗展开,季窈越看脸色越差,京墨这时候和采买一起走进来,看她脸色不对,接过卷宗。
此案涉及四户人家,三个被害者,金十三娘作为主犯,口供足有十二页之多。
其中问到她如此针对季窈,不惜买通云意、乞儿老妇以命相抵,背后的原因,她竟自述是季窈先使计,差点害得他们戏班子被大火吞噬殆尽,她实在气不过才反击。
“那天她从我这里离开以后,那些猴子就一直躁动不安,关进笼子也不老实,上蹿下跳怎么打都停不下来。晚上我甚至瞧见有一两只猴子往左右两边笼子靠近,看模样叽叽喳喳冲着老虎和豹子,就像是在说什么一样。等到戌时,那些畜生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发起狂来,拿脑袋撞铁栏杆疯狂想出来。不少鹦鹉挣脱脚链,飞到笼子边把门闩打开,那些畜生就在营地里乱窜,期间撞翻篝火,烧掉我好多物什。肯定是她对那几只猴子施了法术,才让它们狂性大发。你说,这不是明摆着要和我作对吗?我怎么能任由她欺负到我金十三娘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