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外围人群听见马蹄声和少女的呐喊不禁转过头来,却无人敢再为她出声。刽子手看见季窈等人逐渐逼近,回头看江知府毫无察觉,反而血气上涌,面露凶相,挥动屠刀朝面前郎君脖颈处砍去。
“不要!!”
季窈绝望的呐喊声传进刑场内诸人耳朵的同时,南星的宝剑势如破竹,横贯云空,从季窈身后窜出,直直地朝着落下屠刀而去。就在刀刃快接近蝉衣后颈肌肤时,强而有力的剑刃撞上刀面,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屠刀推开,行刑者手被震麻,下意识将刀扔开,随后整个人因为惯性的原因也向后倒去,十分狼狈地摔下站首台,捂着手肘在地上不住哀嚎。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季窈和南星已经下马冲进刑场,来到蝉衣身边。
“你没事吧?”
虽然对于生死,蝉衣这些时日在牢里看着气窗口不时照进来的微光已经不抱希望,但真正当季窈抱住他双臂,昔日同生共死的朋友又出现在身边时,他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淡眸微扫,最终眼眶略带泛红,对着季窈摇头。
江知府反应过来时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官兵将他们重重包围,正准备将三人一起抓起来,放话说要将他们三人一起砍头时,李捕头押解着真正的犯人终于赶到,一脚踢向头戴乌鸦面具的男人膝盖,让他跪下,向江知府禀报。
“禀知府,我已经带领兄弟们将真正□□并杀害云意的凶犯擒拿,在他房中搜出死者生前购买的诸多金银首饰,以及她和城外驻扎的蹀马戏兽班班主金十三娘协议的字据,可以证实南风馆男倌□□女娘一事乃是金十三娘买通云意故意陷害所致,且死者在当日报案之后离开官府,被他们又带回戏兽班子实施□□并杀害,才是最终真相。现罪犯已经被俘,金十三娘趁乱逃脱,其余戏班子里门徒也已经被我们控制,还请知府大人发落。”
揭下犯人面具,所有群众面前是一张极凶神恶煞的脸。季窈认出他就是那日守在主帐篷外的男人。方才带领李捕头冲戏班时,他立刻回身朝自己屋跑去,要不是南星反应快在他钻进帐篷之前将他抓住,那几张最重要的字据怕是已经被他撕毁。
江知府脸色难看,感觉自己被面前几个男男女女牵着鼻子走。碍于大庭广众,他又不想马上松口,想了想又发问道,“那乞儿老妇毒死南风馆门口一案又作何解释?如果没有证据,南风馆这些人仍然有可能是毒杀老妇,贩卖有毒饭菜的罪魁祸首,本官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你们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看来今日不将乞儿老妇被毒死一案一并解决,他是不会放季窈一行人走的。就在双方焦灼之时,人群中一个白色身影推开众人,缓缓从围观群众之中走进刑场。
“我们有证据。”
“杜仲?”他怎么来了?
来人身形摇晃,步履蹒跚,说话时还捂住自己右肩,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少女赶紧松开蝉衣奔到郎君身边,上下打量他衣服上有无血迹。
“你伤成这样,不在馆里好好休息,来这里做甚?蝉衣的事交给我就行。”
交给她,如今不正焦灼着吗?
杜仲一边往台上走,一边看着季窈浅笑,“如果你做得好,我也不至于成如今这副模样。交给我罢。”
两人走到江知府面前,杜仲略抱拳行礼,气势上在外人看来却远压江知府一头,他平静开口,原本嘈杂喧闹的刑场安静下来。
“乞儿老妇家中有一孙儿,久病在床。我已经找到他,他已经同我坦白,老妇经常靠冤枉各个酒楼茶肆饭菜有异,来讹诈钱财,然后花钱买药回去给他治病。同时他也向我们坦白,在家中曾见到头戴金丝雀面具、身穿蹀马戏兽班班服之人出现在他家门口,与乞儿老妇交谈,还给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