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根据,便是每一起案件,凶手的行凶方式,以及在现场留下的证据全部截然不同,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南星接过话头,同时目光看向周遭神色各有不同的商家人,“你有哪些疑惑,不妨说出来,兴许山庄里的人还可以为你解答一二。”
她莞尔,开始将自己从头到尾所有的疑惑统统道出。
“首先是大郎君一案,从制造密室和留下遗书来看,凶手很明显是经过了缜密的计划才实施杀人,那么相比之下,二郎君遇刺一案就显得仓促很多。消失后第二天才出现的凶器以及割到一半才选择倒油放火的吊桥,这都说明了凶手在犯第二案时准备不足,是以才会留下了让我足以识别他真面目的破绽。”
说话太多,难免口干舌燥,少女端起自己的茶盅抿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再来便是三郎君被毒死一案。我不明白凶手前两案都是选择用匕首直接杀人,干脆了当,为何第三案要选择下毒?若他的目标一定是上一案中侥幸逃脱的二郎君的话,将毒下在众人都会接触到的区域是否有些容易误伤他人?而且正如最后发生的那样,三郎君正巧路过误食了二郎君的茶以致毒发,于是二郎君又再次侥幸逃脱。”
商陆在一旁全神贯注地听着,以手撑面,说着自己的看法,“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大家的警惕心都高了很多,他实在找不到机会对二哥单独下手,是以才会选择下毒?”
此番猜测十分合理,众人听完都不自觉点头。季窈黑眸微闪,只继续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是结合今日最后发生的这一切同样存在诸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才察觉到的。”
“是什么?”
“首先,二郎君的房间过于凌乱,与之相比商雪诗的房间又过于干净,于是我和南星经过认真搜寻,在商雪诗房间找打地上燃剩下的迷香,证明商雪诗被掳走之前已经被迷烟熏倒。就算药房这时候已经被严加看管起来,他可能无法拿到毒药,但最终凶手选择掐死商雪诗之前,为何还非要大费周章将她先迷晕呢?这个谜团,与之前吊桥被烧和三郎君被毒死两个案件连起来看,那么出现在凶手身上的可能性就十分明显了。”
她嘴上说着十分明显,众人却早已经被这些曲折离奇的弯弯绕绕搅得一头雾水,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中都是满满的疑惑。
说到自己毒死儿子的原因,二夫人有些激动,“到底是何可能,你倒是快说啊。”
季窈锐利的目光登时转移到一个人身上,脸色严峻道:“那就是,凶手极有可能身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有可能再二郎君遇刺一案之后就身受重伤,无法再使用与杀害大郎君相同的手法杀人,也没有办法用利刃将吊桥绳索割断,接着进行接下来的计划,所以他只能选择另寻他法。”
身体瘦弱,还有可能受了伤?
商陆有些迷惘,站起身喃喃自语,“你是说,凶手在刺杀二哥的时候受伤了?那为何没有听二哥提起此事……”
这两句把话头引到了商怀墨身上,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商怀墨却只是低头,不发一语。顺着他的话,季窈神色散漫的晃了晃脑袋,故作困扰道:“是啊,如果排除掉凶手不一定在刺杀二郎君的时候受伤,那这个屋子里,还有谁符合‘身体瘦弱无力,身上又带着伤’这两项条件呢……”
在场小娘子包含二夫人和商陆在内,都称得上纤瘦,但只受伤这一项……
等等,难道她说的是……
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凝聚到自己身上,商怀墨终于忍不住,指着自己震惊道:“你是在说我?”
见他终于搭话,季窈面不改色,将下巴扬起,眼中是止不住的兴奋,“没错。”
“简直荒谬!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将自己刺伤?我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