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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抱怨着,边率先迈步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南星几步追上来又给她整理起衣衫,冷声道:“还好你没事,待回房我给你擦点药。”

两人推门进来,月光照耀下整间屋子又冷又湿,木桶里洒出的水将整个室内地面溅湿,斑驳的光影伴随湿冷的气味引得季窈皱眉。

“这可怎么办?”大半夜的,难道还把仆人叫过来给他们洒扫收拾不成。身后少年将她拉至门外,带到原本自己住的那间屋里来。

“还好我这边能将就一晚。里面暖和,你进去待着,我去你房中将被褥和炭炉都拿来。”

烛盏放在桌上,季窈起身仍是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她也想帮忙。

“你病没好完,方才沐浴又受了凉,别被风再扑着。”

季窈不听,尾随他进到自己房间将被褥接过来,表情明媚,“兴许是物极必反呢?我现在可精神了。”

抱着东西,走路时难免看不清脚边。她路过窗边的时候不慎将方才南星放在一边的药碗打翻,药汤洒满脚背,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想说她笨手笨脚,南星看着地上咕噜噜直转悠的药碗,突然眼神一凛。

“等等。”

他放下手中炭炉,将季窈头上盘发的银钗拔下,钗尖触及地上药汤。方才月光下细瞧,那银钗尖端便在月色下一点点变了颜色。

“果然,有人在师娘你的药里下了毒。”

难怪她总是一喝完药就犯困,这几日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迷药下去!

少年脸色沉下去,转身就准备走出去,季窈将他一把攥住,阻止他离开道:“去哪儿?”

“叫人来去药房给你找解药。”

她赶紧把人拉回来一些,叹一口气,“大家都累了,别折腾他们。再说我不是没喝嘛,现在有精神也有力气。下毒的人应该只是不想让我过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去,并非是要我死。”

可南星想不明白,这药是他看着丫鬟去药房拿的,也是自己和丫鬟轮流看着煎的,下毒的人是如何找到空隙将毒放进去的?

会转过身,少年面容又带上几分愧疚,“若凶手想要杀你,我……是我不够仔细。”

她看他蹙着眉,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眉中轻揉,柔声道,“我知道每一碗端来的药你都先尝过一口,可能这就是迷药,毒不致死,所以你喝了才没反应……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以他的性子,怕是要缠着她一整夜。于是她赶紧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岔开话题,“我后背疼得厉害,还等着你给我上药呢。”

这招管用,南星即刻从愧疚之中抬起头来,接过她手上被褥,另一只手单手拎起炭炉回了房。

酥灯照夜长。

轻纱帐下,少女松开衣襟向后展开,露出光裸的后背。方才被划伤的血痕已经止住血,只留下一条长达两寸的乌红色痕迹。她听着身后传来药瓶罐子丁零当啷的声音,静待片刻后一块湿冷的巾帕覆上少女后背,冷得她浑身一颤。

南星手上动作温柔,替她先擦拭伤口,“这时候没有热水了,我在手里捂了一阵,可还觉得冷?”

“不会。”

透过纱帐,她看到少年的影子倒映在床幔上,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她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畏惧。

“南星,钱财真的就比亲情还重要吗?”

清理完伤口,少年又拿来药酒覆上巾帕,轻轻点在少女后背上,不甚在意道:“钱财在我看来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它让世间一切美好的情感都变了味。”

“可在大多数人眼中,它能换来想要的一切。身边人会因为我有钱而更加爱我,对我更好,他们会因为我掌握着财富而善待我、重视我,甚至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