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完立刻抬头,带着祈求和渴望的眼神看向季窈。
她立马凑过去开口念上一遍,双目瞪大,“何事?”
【生辰宴在中午,他们吃罢饭后就围坐在一起听戏。那戏唱到一半,我师父和师娘的衣裳突然从背后烧了起来,幸亏当时人多,两三下就将他们衣角上的火苗踩灭,猜测只是谁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那时候我还同师弟们在岑家花园里玩耍,直到傍晚跟着师父师娘回落雁谷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师父衣服后腰上有烧焦的痕迹才知道。如今想来,可不就是一种征兆?】
季窈看完直起腰身,漠漠然来了一句,“咱们在一起这段时日,破了这么多案子。事到如今,你还相信鬼神之说?”
当然都是人为。
蝉衣听完这话立刻激动起身,与季窈无言对视一番后,她知道他正在努力说服自己,接着他又低头开始书写,只是这一次他写得很快,字迹潦草到难以辨认。
【掌柜的意思是……】
“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还好死不死刚好烧着你师父师娘的衣裳。我看,你师父师娘的死,背后还藏着其他秘密。”
这一次蝉衣再也忍不住,目光中盛满暴戾与仇恨,起身夺门而出。这时刚好南风馆其他人都在大堂和二楼忙活着,准备晚些开店,见蝉怒气匆匆而来,打招呼也不回应,京墨瞧出他不对劲,赶紧上前拉住他,“怎么了这是?”
季窈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不该如此直接告诉他自己的猜测。提裙追到大堂,看见大家都拦着他终于松一口气,赶紧上前道,“你这么冲动做甚?报仇吗,还是寻找真相?那要去何处找,又该去找谁呢?”
蝉衣此刻被仇恨情绪控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双眼猩红止不住就想往外跑。京墨催动内力直接遏制住他双肩,追问起来龙去脉。
“掌柜说的没错,蝉衣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当时事情发生时相关的人来问上一问,等摸到背后隐情的边之后,才能知晓你师父师娘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窈食指摩挲着下巴,想到一个人,“岑半春啊!她肯定知道,走咱们去牢里问问她。”
“慌什么?”杜仲一个侧身站到她面前,一堵人墙似的挡住她面前阳光,“他白天还是胡见覃,这会儿要么在牢里哭天抢地,恨自己身体里另一个岑半春的灵魂杀了尤伶,要么就在寻死觅活,说什么也不信自己睡着之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这会儿去能见到她吗?”
对哦,岑半春只在入夜出现。
自从杜仲将赫连尘放跑以后,京墨已经许久没有同杜仲说过话。今日听他劝阻,知晓他是好意,京墨轻抬眼皮,淡然从杜仲脸上扫过一眼,顺着他的话说道,“对,你且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再说要进大牢找人问话可不是易事,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打点关系。”
季窈不以为然,“这有何难?我找严煜支会一声便是。”
这下杜仲的怒火又烧到她脸上,“蝉衣是南风馆的人,她师父师娘是渠阳城人,怎么都和官府扯不上边。你若真心想帮蝉衣,我劝你不要太早惊动官府。”
嘿她这个暴脾气。季窈双手叉腰,长伸脖子,快要把脸怼到他面前,“我怎么不是真心想帮蝉衣了?就你会说话,就你有脑子,我这个掌柜也让给你当好不好啊?”
最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杜仲眼中浮现一抹淡笑,“乐意之至。”
“呸,白日做梦。”-
时近亥时,夜寐森森。
南风馆打烊之后,京墨带着蝉衣、季窈和杜仲,四人一同来到大牢,透过铁栏杆看见干稻草堆上那个双手双脚被粗绳捆绑的消瘦人影,心头一时感慨万千。
“为何要绑住他?”
李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