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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游灵的人形体态看清楚的只有季窈和南星,二人闻言皆是皱眉。

商怀砚年岁虽小,胆子却大,他仗着自己没做过亏心事,站直了腰板大声道:“就是爹爹!爹爹被你气得从地府找上门来了!”

话虽如此说,他们不知道商老爷的游灵害怕季窈,只看见那团虚影一直在门外徘徊。商怀书既不敢上前,见游灵停在原地也不打算跑,大着胆子继续道:“老子又没说错!二弟病秧子一个,肩不挑手不能提,断担不起家主之位;三弟和四妹不过是妾室所生,老头子没死之前他们连主宅的门槛都没摸过,哪来的资格分家产?至于宁行之那小子,就是老头子的侄子,连半个儿子都算不上,左不过一个穷亲戚罢了。若不是看在他只是求一座玉观音,老子连门都不打算让他进!”

黑暗之中,只剩下商怀书大放厥词,季窈悄悄的看着他们的表情,有悲伤、也有愤怒,商怀墨则是一声不吭地坐在位置上,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直到一个细碎但沉着的脚步声响起,接着管家手中重燃烛火,众人看着门口那团白色的虚影渐渐消失,一时间神色各异。只有二夫人似乎动了情,手帕捂住嘴大声痛哭起来,商雪诗随即也半蹲下身,伏在娘亲膝上暗自垂泪。

商怀书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横一眼管家又道:“老李,你倒是说说,爹为何非要我参加那个无趣的寻宝游戏?”

将厅堂里四盏烛台悉数点亮,管家回到众人面前,略一点头答来。

“老爷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造出如墨家机关术和鲁班书中所写那样的精器巧物,所以他在仙逝之前,已经将商家所有田地、宅院、商铺和积蓄兑换成一张张地契、房契和银票,与水月玉观音坐像一同藏了起来,只有找到它们的人才可以决定如何分配这些家产。”

“什么!”听到这,包括二夫人在内,所有商家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浮现震惊之色。他们没想到商老爷临终前还像个孩童一般,就算是死了也要他们同自己玩这样一场游戏。商怀书立刻将地上已经被踩烂的信笺捡起来,放在灯下翻来覆去看不明白,只好急着转过身来朝着季窈和南星大喊:“既然是商家人的事,你们这些外人就不可以参与进来,老李,明日一早,送他们下山!”

他生怕信笺被别人看见似的,赶不及就往自己怀里藏,殊不知其实在场大多数人都知道这首诗。商陆虽然觉得面上无光,但他早已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完成娘亲的心愿,于是站出来半带哀求道:“我这两位朋友天生聪慧过于常人,我拜托他们前来不过只为那尊观音像。若是大哥不放心,我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起誓,就算我的两位挚友最终帮忙找到了观音像和那些家产,我也只要观音像,绝不碰家产一分,但求我们能尽快破解谜题,送舅父早日出殡送灵要紧。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他说得坦坦荡荡,眉宇间一片清明。商怀书摸着怀里那页残纸,心里明白自己多半是解不出来的。再看身边坐着的商怀墨,因为体弱多病的缘故,闲暇时间基本都以看书度日,解诗谜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为他专门设计的,心里也动了歪念头。

“行,有你做担保,也不怕他们闹事。就跟着你住在东厢房那边。”

他吩咐老李安排下人打扫出两间客房,之后便带着信笺独自回了房间。

因为这场不愉快,用晚膳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而是吩咐仆人将饭菜送到他的房里。

戌时一刻,香漏里铜球刚落下不久,商陆带着季窈和南星从穿堂走过,径直朝东厢房而去。与迷望山里郁郁葱茏的花草相比,山庄内的草植皆是盆景小植,经过精心修剪后显得雅观而怡人,唯独少了一份生机。此时屋檐下细雨不断,银丝坠地,季窈一路走来半颗雨点子都没有淋到,举目望去,才发现整个山庄后院,东西厢房都与主卧房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