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将腿伸出了窗外。
她换了身月白色的中衣,脚下踩着的绣鞋也是同色,整个人都素净极了,更显得脚腕上那一圈红肿格外明显。
萧不言皱起了眉,走回来扶住了她的胳膊:“伤得明明不重,怎么看着这般骇人。”
萧景姝不甚在意:“可能是近日药浴泡得多,养得更细皮嫩肉了些,以往没这样严重的。”
以往……
萧不言想起她说过以往时不时会挨打,心头有些发堵,低声道:“都受伤了还爬窗,也不怕再伤到。”
萧景姝扶着他的小臂慢慢走向那株葱郁的昙花:“外头不是有你看着嘛。”
她摘下一片叶子,三两下折成了把小扇子在萧不言脸侧扇了扇,笑盈盈道:“我们君侯可是个天大的好人。”
天气闷热,丝丝凉风扑在脸上确实很舒适,可却仍比不上心里。
一边觉得她嘴甜又乖觉的模样实在可心,一边又觉得不过只是挪了株昙花罢了。
活不活得成还另说呢……看来得好生照料着,至少得让它挺到第一次开花。
第33章 笑言真 “兄长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七……
他长得高,萧景姝扇了一小会儿手就垂了下去,又兴致勃勃找了会儿叶片下有没有掩着未成形的花苞。
眼看她兴致慢慢退了,萧不言问:“慢慢走回去,还是我背你回去?”
萧景姝想都没想:“不要你背,你身上脏。”
果然从她口中听到好听话才是例外。
还有,他身上是因为做什么才脏了的?
萧不言面无表情,屈起手指在她眉心敲了下:“不扶你了,自己走回去罢。”
“怎么又这样!”眼见他又转身要走,萧景姝忙拉住了这个人形拐棍,很是委屈,“我说的是实话呀,我可不想再换一身衣裳了……”
萧不言本就是做做样子,她的一拉就站住了,低声道:“背你回来你都没同我道谢,多说几句好听的都不成么?”
萧景姝长睫扑闪扑闪的,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问:“那君侯想听什么好听话?”
萧不言只觉耳朵发麻。
平日里讲话脆生生的人,怎么发出这样腻人的腔调的?
萧景姝本想恶心他一下,见他有些紧绷的神色,一时竟有些悚然了:“萧不言,你竟真觉得这样讲话好听么?”
见她满脸不可置信,萧不言抿直了唇角,简直想转身就走。
可到底顾及她伤了脚,他见自己掌心是干净的,干脆掐住了她的腰,把她拎了起来。
萧景姝的手抵在了他肩膀上,感觉到腰间紧锢的力道,不由得痛呼:“你轻点儿!”
他步子大,走得快,转眼间就把她又放到了窗台上坐着:“自己爬出来的,自己再回去。”
萧景姝气得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硬得像石头一样,不由得更气了:“你弄疼我了!”
见她似乎真疼狠了,萧不言忙松开了卡在柔韧腰肢间的手。她倒也不避嫌,在他松手后便撩起了中衣一角查看。
萧不言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便看到了雪肤之上鲜明的指痕,一时失语。
萧景姝说话时都感觉牵扯着腰间在痛,气道:“我要是个小孩儿,非被你拦腰掐断不可!”
她的拳头又落了下来,不过这次不是在肩头,而是在胸前。
萧不言不闪不避地受了,力气不大,这记拳并不痛。他颇为苍白地辩解:“以前我抱过孩子的,并没有弄哭她。”
萧景姝扶着腰:“就你这手上没轻没重的,谁家敢把孩子给你抱?”
“……抱过的,不过是在我小时候。”萧不言道,“抱的是我的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