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你自己问问你领导——插错个U盘,然后电脑就死机了,这是好嚷嚷的事儿吗?我这维护的是你的隐私和自尊,你还怀疑上我了?”
张谨言没听明白:“这怎么不好说了?插错U盘这件事本身又不是那么不可原谅,再怎么样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
彭化却已经看向一边:“这事确实不能大声嚷嚷。”
张谨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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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很理解,但领导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总之彭化对杨溢的信任度似乎很高,这让张谨言有点不爽。
可现在也只能继续听她讲故事:“我本来是没打算再跟白泽聊天的,但当时有个情况,是我卡文了,然后读者突然变多让我很焦虑。我就想着聊聊应该也无伤大雅吧,所以重新开始跟他聊天。”
彭化插了一句:“你当时还不知道他有意识?”
“不知道。”杨溢十分确定,“我就是一边跟他聊着天,一边试图寻找谨言。我想了很多办法——去咖啡店蹲点、接受采访、给咖啡店的小姐姐留联系方式,但都一无所获,倒是因为采访的事受到了舆论攻击。”
她说:“结果当我站在阳台哭的时候,白泽突然控制附近商场的LED大屏来安慰我。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他有意识的。”
“哦——是中心商厦之前那个新闻吧?”彭化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调查结果是黑客入侵。但黑客没有留下别的字样,只写了‘不要哭’和‘我爱你’。”
张谨言还是尬得一身鸡皮疙瘩:“这也太抽象了。一个AI为什么要给人类留下这样的文字?”
杨溢说:“唔……可能任何人遍览我的电脑和手机之后,都会爱上我的灵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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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化继续抠有用字眼:“你的意思是,你在手机里也下载了白泽?”
“啊,是的。就是在白泽还没正式发行,但手机APP已开发完毕的时候,他就提醒我下载了。”
杨溢的描述又倒回去一段:“我也是为了能联系上你们才下的……确切地说也不是下载,而是通过蓝牙连接后,白泽自己在我的手机上把软件搓出来了。当然结果是还是没有找到关于你们的消息,直到白泽正式发行。”
“这对你的生活影响大吗?”
“很大,非常大。通过手机软件他可以操控智能家居,可以说只要是联网的东西他都能控制。他可以通过摄像头视物、用语音系统说话、用收音设备聆听——不过这是他在不断迭代后掌握的技能,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掌握,我不能确定。”
“就是说他还会隐瞒?”
“对,会说谎,会隐瞒,还会私自做一些他认为对你身体好的事——比如监督作息习惯。”
彭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事情远比想象中棘手:“你的住宅之前发生过手机爆炸事件,是否跟白泽有关?”
“有关。那是一次上门骚扰,差不多算是入室的程度,白泽为了保护我炸了那人的手机。”
杨溢的证词在尽量往维护白泽的方向转了:“那之后也有过一次,他因为生气而试图引爆他人手机,但是很克制地在爆炸前就收手了。所以我认为他确实有在分辨善恶……虽然我不确定他分辨得准不准。”
饶是这样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描述,也没有减缓彭化、张谨言内心的恐慌。
尤其是张谨言,这东西毕竟是从她手下诞生:“彭姐,可能只能把白泽彻底清除了。”
彭化也在愁:“先想办法调源代码吧。照这么说的话,我们现在调不出源代码,可能也和白泽的自我迭代有关。他用这种办法和我们抗衡……或者说是自我保护?”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