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那边说,可能不会有好消息……他们说其实从住院开始就不存在手术安排,韩龄姐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骗过我们。”
话音未落,苏笛就腾地站起来,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去,“苏笛姐,你要去哪儿!”
二月的天,苏笛只着单衣,也顾不得没有好好穿上的鞋子,按下电梯就冲了进去。
她突然想到那天最后韩龄告诉自己的话:“等白天有时间回我家去拿一些东西,有给连连的,也有给你的。”
要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在亲眼看到韩龄留给她的东西前,苏笛不会也不想往最糟糕的结果去想。
一路几次超速,苏笛在半小时内赶到了韩龄家里。
一进门苏笛就愣住了,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小禾的心也沉到了最底。
韩龄收拾过家里了,家具全用白色棉布罩了起来,只有两个白色的收纳箱放在沙发上,因为没有拉窗帘而十分扎眼。
一个打开是连连剩下的玩具,猫粮,猫砂,另一个打开,最先看见的是一个文件袋。
小禾不敢去看了,可是苏笛要看清楚。
“嗒”的一声,苏笛打开了文件夹的扣子。
她的手没有抖,所以在取出最上面的文件时,苏笛清楚地看见了上面黑体的两个大字。
“遗嘱”
苏笛想要翻页,可是指腹却干的怎么也翻不过去。她心里至少还存有一份侥幸,希望看到最后立遗嘱人那里没有签名或者签的不是韩龄的名。
可她翻不过去,所以她一直看着白纸上的黑字一个一个地排成她无法处理的信息,直到页边快要被她翻出一个裂口,她才看到了第三张纸上那个熟悉的签名。
“立遗嘱人:韩龄。”
从后颈到头皮一片发麻,呼吸打在皮肤上,竟然比室温还要冷。
手突然没了力气,后面单独附上的一张白纸也就掉了出来。
在这一页后,韩龄附上了手写的遗书。
她说她没有心情去准备什么体面的死法,体面是体面给别人看的,她都要死了,也就不稀罕生前最看重的脸面了。
她说全部财产交由苏笛处置,连同她的职位也一起交给了苏笛。
她还说她走后不要埋进墓地,要把骨灰撒海里。
收纳箱最下面的是给陈文续的解约书。
“自本协议签署之日起,解除原艺人签约协议。”
韩龄已经签了名,剩下一个签名留给陈文续。
这些就是韩龄要留给她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人有保护机制,所以好像所有应该因为这两箱东西而产生的情绪和反应都还没有追上她。
苏笛现在唯一有实感的就是,这两个收纳箱很大,成年女性一次只能抬起一个。可是这么大的收纳箱里,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窗外路灯的白光打在苏笛身上,冷得发蓝,像是老式影碟的画面。苏笛就这样站着,一点反应和动静都没有。
就在小禾以为苏笛是背过身在哭,想要试探性地搭上她肩膀的时候,苏笛攥着手里的纸张抬起头来,
“我要找到韩龄。”小禾听到她对自己说。
“我不会就在家里等消息的,我得找到韩龄。”
苏笛的眼睛很亮,可小禾却分不清苏笛现在的精神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了。小禾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她眨了眨眼,迟疑地呼出一口白气,过了好半天,才迎着窗外的冷光问:“怎么找……?”
“既然还没有消息,就说明不一定是坏消息。我会找人查医院附近停靠车辆还有商铺的行车记录仪,韩龄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的,她说不定现在正因为拉不下脸回来坐在哪里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