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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妙直视着镜子,与镜子中穆宏半抬起的视线对上,二人谁也不让谁的相互对视了一阵。

最后,她面色不改道:“有劳穆总操心。”

穆宏讨了个没趣儿,倒是不恼,只是很委屈地喊冤道:“……我明明是在很认真地夸你?”

“嗯,谢谢。”谢妙冷淡地夸奖了他,仿佛在给一只流浪狗摸毛,“穆总的眼光真好。”

穆宏:“……”更委屈了怎么办!

他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喊人过来结账。

这一番折腾,等到了地方,已然华灯初上。

尽管天色已暗,可晚会场地仍灯火通明得宛如白昼。大朵大朵的白玫瑰层层叠叠地将入场的通路包围了起来,绿叶间的花瓣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露珠儿,风拂过,便是阵阵纯色的花浪。道路两旁种植着巨型的棕榈树,草丛旁的灌木林修剪得整齐。

路的尽头,是个巴洛克风格的巨型喷泉。

谢妙被穆宏扶着自车上下来,第一眼就望见了几无止境的人潮。

其中大都是她很熟悉的面孔——各界的上流人士,还有些咖位很足的明星大腕。偶尔倒也能看到几个还挂在二线边缘、将红不红的小演员,不过都是随人来的陪跑。

穆宏挽着她,朝庭院更深处走去。

兴许是谢妙的这张脸辨识度实在太高,前阵子又被轰轰烈烈地全网黑了一阵子,一路上倒是引得了不少人回头。

那些人瞧见她,本先是浮出一丝惊愕,随后在瞄到她身旁的穆宏后,又露出了然的神色,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谢妙的脚步一顿。

穆宏在她身旁,很快便感受到了这骤然缓下的速度。他侧过脸来,望着目不斜视的谢妙,扬起唇角,悄悄扣住了她细腻柔软的指间,用手拢了拢,一一扫过那些小声讨论的人:“那些人的话你不用在意。”

缩在他掌心的手收了收,磨蹭的肌肤惹得他心中一阵泛痒。

“你跟着我,今天没人敢在这里下了你的脸。”穆宏道,“别怕。”

她没有回话。

穆宏也无意逼她。一个在龟壳里缩惯了的人,想要将之从壳里引出来,付出的努力不知所需凡几。

能让她有如此反应,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他们走进室内,侍者迎上来,安静地为他们带路。直到走至摆着数张圆型桌子的大厅前,才停下来。

穆宏帮她取了杯红酒,问她道:“我得去和熟人们打个招呼,你要一起来吗?”

这句话说完,他像是又想起了她的脾气,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想跟着也没关系,你可以随便逛逛,如果有事就报我的名字。等着也无妨,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谢妙微微点了点头。

穆宏放下心来,松开了他一直握着的那只手。蓦地从掌心失去的温度,让他久违地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扭头离开。

谢妙目送他走远,轻摇着酒杯,站在原地等他。

在这种满是陌生人的地方,她并无意随处走动。顾晚也不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否则不至于混到如今这种地步。穆宏给她的三个选项,倒不如说他最开始就已经吃准了她选择的答案。

她百无聊赖地将周遭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无视了那些或奇怪、或兴致盎然的目光。忽地,人群中惊起一阵小声的喧哗,她顺着望去,却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是连泽安。

他似乎是孤身来的,身旁连个女伴也没有,面沉如水,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一同凉了下来。

有人上去寒暄,他也只是简单的点头或皱眉,偶尔才回上一两句,心情显然并不如何。周围的人都是人精,客气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