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80(48 / 54)

不可及!这些人啊真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他们以为太子爷是大行皇帝呢,太子爷才给了他们两天好脸色,就开始试探起他的底线来了。

真真是自寻死路啊!

谢应忱是有兵权在手的太子,战功煊赫,足以震慑朝堂与天下。

君强则臣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忠勤伯方愈定了定神,朝与他隔着几人的右佥都御史李鹤声看去,无声地递了个眼色。

李鹤声刚也被吓着了,现在一狠心,便站了出来,仰首看向了马背上的谢应忱,发出质问:“敢问太子殿下,微臣所犯而罪?”

“微臣是御使,一当监察百官,二当劝谏君上。殿下乃国之储君,当广开言路,积极纳谏,方乃明君所为……”

李鹤声义正词严,言下之意就是说,要是谢应忱因为劝谏就把他们革职,那他就不是明君。

“李家三代不得录用。”谢应忱懒得听他多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李鹤声:“……”

他难以置信,干瘦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连脚下都有些发虚。

太子这句话意味着,他的子孙三世都不能科举入仕。

就因为他多说了一句话,太子就要株连他三代儿孙?!

李鹤声反射性地朝人群中的忠勤伯方愈望去,却听头顶上方又响起了太子爷清冷傲慢的声音:“拿下忠勤伯。”

“是,太子爷!”

一个天府军校尉朗声应命,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官员的耳中。

即刻就有两个天府军将士把脸色苍白的忠勤伯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忠勤伯吓得脸都白了,他张嘴欲言,“太子,臣……”可下一瞬就听“咯哒”一声,他的下巴就被卸了下来。

谢应忱淡淡道:“把人送去闽州卫。”

“方愈,三年后,你要是能活着,孤就许你归京。”

“你要是死了,那就送你儿子去。”

“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不如就放在怎么活命上。”

谢应忱的语气清清冷冷,每一个字都透着毫不掩饰的威慑。

方愈露出恐慌的表情,不住地摇着头。

闽州靠海,且多山地,那里多倭寇与山匪,凶残无比。

他这一去,十有八九要死在闽州,此生别想再回京城。

他想求饶,口中发出“吚吚呜呜”声,可下巴被卸,根本说不出话来,口角狼狈地流下一行口涎,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被那两个天府军将士强势地拖了下去。

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周围的群臣都没反应过来。

周围更静,甚至无人敢求情,生怕多说一句话便会是李鹤声与方愈的下场。

在场的人中又有哪个是真的傻子,谁又看不明白这位忠勤伯的这点小心思,方愈不过是觉得太子快要登基了,东宫只有一个太子妃。

若是几道折子就能把太子妃拉下马,那再好不过了。

方愈以为自己躲在暗中,指使着几个御使行事,再怎么也不会牵扯到他自家身上,这算盘打得也是精。

偏偏他们这位太子最不耐烦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这还不等回宫,就干脆利落地,一锅给端了。

裴谨无声地与徐首辅以眼神交流着,漫不经意地掸了下袖子,拂去其上的一片残叶。

哎,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信心,觉得一个在沙场上能杀伐果断,手中握有兵权的君王,会跟大行皇帝和先帝那样,去妥协,去权衡,去让步的?!

他们未免也小看了他们这位太子爷!

哪像他,一向识趣!

咳咳,下回他一定不再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