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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能告人的机密,直接把柳汌如今被白巾军困于尚古城的事全都说了。

最后,谢应忱淡淡道:“皇上让我带三千天府军驰援尚古城,助承恩公剿匪。”

天府军是卫国公府的亲军,每一个都身经百战,是从西北战场的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自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都行啊!”顾知灼听得是瞠目结舌,一万神枢营将士加上幽州卫竟然打不过三千乌合之众的流匪,承恩公这是白白给流匪送人头吗?!

“的确,”谢应忱低低一笑,唇角一挑,有意放慢了语速,“这都行。”

他虽面带微笑,可那漆黑的瞳仁中隐约有血色涌动,闪现一种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

停在亭子顶部的白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鸣了一声,抖了抖羽翅。

顾知灼也以手支起脸,轻轻地问了一句:“那武安侯呢?”

哪怕是原主的亲生父亲,对于武安侯顾衍,顾知灼也实在喊不出“父亲”这两个字。

顿了一下,顾知灼语气平缓地接着道:“他……好不好?”

清脆的嗓音微压,尾音上扬,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她目光期待地凝视着谢应忱,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

第 69 章 第69章

顾知灼弯着粉唇笑,狡黠如狐。

武安侯不过拿了区区一万两,压根撬不开承恩公府的大门,是外祖父他老人家暗地里花了整整五万两银子,才把他给塞了进去。

可不能让外祖父失望呀。

谢应忱哂然失笑:“他和承恩公在一块儿,性命暂且还保着。”

“粮草本该在八九天前送到尚古城,半途被白巾军劫走,现在尚古城的粮草怕是所剩无几了,一伙人被数千白巾军围着,连水源都被截断了。”

“再没有援军,他们要对着这几千流匪开城投降了。”

谢应忱目光微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嘲弄的冷笑。

顾知灼也支肘托着雪腮,另一手的手指在茶杯轻轻摩挲了两下。

“对了。”谢应忱忽然引颈朝顾知灼那边凑了凑,“武安侯大概会……”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很轻,近乎呢喃,是凑到她耳边说的。

顾知灼眼睛一亮。

耳畔听到谢应忱低声问她:“好不好?”

他的声线醇厚,热乎乎的气息缠绕在她耳际、脖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萦绕在她鼻端。

好好好。顾知灼点点头,感觉耳际痒痒的,热热的,连带头皮一阵细微的酥麻感。

谢应忱说完后,就若无其事地退了回去。

他身上那股子如雪落青竹般的熏香味也随之远去。

顾知灼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发红发烫的耳垂,长而浓密的眼睫半垂,眸中闪着细碎的微光,仿佛万千星斗坠入眼底。

亭子边的池塘栽了半池的荷花,碧叶田田,小荷尖尖。

风一吹,连绵的荷叶轻轻摇曳,一阵清雅的荷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顾知灼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温茶水,才觉得耳朵渐渐地又冷却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又把话题转了回去:“皇帝让你去给承恩公收拾烂摊子。”

“不会是要抢你的功吧?”

皇帝也真是想不开啊。

这人呐,要真扶不起来,哪怕倾全国之力硬扶也是没用的,不过是平白让无数将士与幽州百姓流血牺牲。

“那……”谢应忱扬唇一笑,语速更缓更柔,“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他那双幽邃的狐狸眼中波云诡谲,灼灼的锋芒锐不可挡,寥寥数语间,骨子里透出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