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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灼忍俊不禁,似听了什么笑话般,笑靥浅浅。

“这话说的……你信吗?”

也不等季南珂回答,顾知灼就自己答道:“我不信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知灼不欲多言,越过季南珂走了。

季南珂安静地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顾知灼纤细婀娜的背影。

她劝过了顾知灼,是她不听的。

季南珂的双眸在夕阳下闪烁不定。

上一世,卫国公顾延之在上个月就病故了。

之后谢应忱以弱冠之龄承了卫国公的爵位,此后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皇帝重病,才展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他结党营私,诛杀忠臣,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朝中人心惶惶。

像谢应忱这样心机深沉、追逐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娶一个庶女!

这道赐婚圣旨刚来时,季南珂也曾不解,也曾疑惑,反复地思考了这件事。

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选了顾知灼为太孙夫人,却可以肯定谢应忱接受这旨赐婚肯定是为了麻痹皇帝。

可想而知,顾知灼嫁去卫国公府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她根本不听自己的劝。

她被眼前的富贵权势迷花了眼,一心只想着要压自己一头,自己好心劝她,说不准她还以为自己是看不得她得了一门好亲事。

这样也好,自己劝过了,欠顾知灼的,自己也算是还了。

以后也不需要再愧疚了。

这都是顾知灼她自己选的路。

季南珂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已经预见了顾知灼的将来。

谢应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顾知灼嫁给他,也只会万劫不复……

季南珂优雅地转过了身,正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又被后方的顾知灼出声叫住了:

“珂表姐。”

季南珂便停下了脚步,转头再次朝顾知灼望去,还以为她反思了。

顾知灼嘴角含笑地站在四五丈外,不近不远地望着季南珂。

“刚才那个管事妈妈,珂表姐可认得?”顾知灼笑吟吟地问道。

季南珂心念一动,此时才想起跟在殷氏身边那个脸生的管事妈妈,那人瞧着风尘仆仆。

“廖妈妈是从外祖家来的。”顾知灼似是闲话家常,“方才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还把我错叫成了珂表姐。”

什么?!季南珂不可抑制地双眸微张,心头狂跳不已,原本唇角的笑意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不远处的顾知灼细细地留意着季南珂的表情变化,漫不经心地又继续道:“许是外祖父、外祖母太想念珂表姐了,时时念叨着珂表姐,廖妈妈才会见着我把我错认成了珂表姐吧。”

说着,她随手抚了抚衣裙,含笑道:“珂表姐,我先走了,这身衣裳有点重,我先回去换了。”

顾知灼的身上还穿着进宫前特意换上的那身新衣,挽着漂亮的发髻,好看是好看,考究是考究,就是沉得慌。

顾知灼走了,这一次,再也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

而季南珂却像是整个人冻结在了晚风中,宛如一尊石雕般,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

怦!怦!

怦!怦!怦!

季南珂的心跳持续加快,如擂鼓般回响在耳边,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知灼刚刚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她只是无意中这么随口一说?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季南珂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在侯府中、在京中再无立足之地,她成了一个笑话,曾经敬她的人、与她交好的人全都疏远了她,以她为耻。

她还记得,在外祖父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