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奢靡惬意。
谢应忱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尖锐无比,把那层盖在帝后身上的遮羞布狠狠地撕开,让其下的脓血暴露于众人眼前。
“……”柳皇后脸色发白,樱唇剧烈地颤抖着,眼睛里又含满了泪水。
谢应忱这是什么意思,还想逼皇帝将柳家满门抄斩不成?!
柳朝云僵着身子坐在那里,只觉得周围众人或轻蔑或狐疑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她与大哥,面皮火辣辣得疼,不由朝不远处的承恩公世子看了一眼,承恩公世子面沉如水,脸色比柳皇后还要难看。
谢应忱说的承恩公就是他们兄妹的父亲柳汌。
周围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连顾知灼也不自觉得屏息,小小声地问谢丹灵道:“柳家是什么事?”
谢丹灵是个百事通,样样都知道,贴着顾知灼的额头小小声地答道:“皇后一直想提携柳家,来取代卫国公府和谢家在军中的地位。”
“皇后的长兄柳汌奉旨去北境镇守兰山城,结果不敌敌军,竟然弃满城百姓于不顾,大开城门逃了。他自己逃回了京城,可怜兰山城满城百姓死于敌手。”
“可直到现在,皇上都迟迟没有处置此事,不表态,不作为……”
谢丹灵唏嘘地摇了摇头。
去岁末,柳汌弃城而逃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在朝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群臣上奏请皇帝严惩柳家,以儆效尤,可皇帝拂袖而去,为此连着一个月没开早朝……
关于柳家的处置至今都还压着,悬而未决。
环视周围骚动的众人,承恩公世子气得脸都青了,青了白,白了红,浑身抖如筛糠。
谢应忱冷笑着又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柳家,来祭奠兰山城满城怨魂?”
“顾、非、池!”承恩公世子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手直向了谢应忱,两眼冒火,“你血口喷人!”
“分明是谢以默和沈旭父子贪生怕死,被北狄人吓破了胆,才会依附了北狄,叛国谋逆,谢家犯的是足以诛九族,遗臭万年的大罪,谢家人理该挫骨扬灰。”
“你如今还想颠倒黑白地给谢家翻案不成!!”
谢应忱斜眼朝承恩公世子冷睨了一眼,清清淡淡。
黑色的面具映衬下,那双眼睛深邃冰冷宛如一把寒光四溢的冰剑,散发出幽幽的寒气。
只这一眼,就让承恩公世子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似的,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再说一个字,这头凶兽就会伸出尖锐的爪子,令他血溅当场。
承恩公世子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软,踉跄地跪坐在地,狼狈得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谢应忱轻笑了一声:“呵,贪生怕死?”
“谢应忱!”皇帝右掌重重地拍案,额角的青筋根根乱跳。
第 35 章 第35章
“臣在。”谢应忱不轻不重地应道,没起身,没作揖。
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毫无退缩之意。
皇帝满脸阴翳,早就气得四肢冰凉。
好一会儿,他的右手微动,想指向谢应忱,想让人把谢应忱拖下去治罪,可手臂才抬起了一寸,又硬生生地控制住了,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梁铮一直在观察着皇帝的表情变化,心头一紧。
皇帝的头疾往往因为情绪激烈变化而发作,万一今天皇帝雷霆震怒,导致头疾又发作,那么皇帝怕是会觉得那药无效,也就意味着,自己好不容易赢来的这点优势就要没了。
梁铮一咬牙,顶着皇帝怒意高涨的目光,硬着头皮打圆场:“皇上,奴婢看外头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无量真人说过,皇上多散散步,对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