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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下的一个杯状物。

这里居然还藏有机关!

顾知灼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嵌在墙壁上的杯状物,一眨不眨。

她立刻就猜到这玩意是什么了。

“宁舒。”顾知灼招呼着宁舒一起把耳朵凑了过去,两人头挨着头,凑在那杯状物上,就听到一阵清澈的琵琶声与琴声悠悠回荡,悠扬婉转,缠绵悱恻,夹着男男女女轻浮的调笑声,从隔壁传了过来。

“世子爷,”一个妩媚的女音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奴家再喂您喝一杯怎么样?”

另一个细声细气的女音接口道:“明公子,你也喝一杯吧!你这都没喝两杯呢,是不是嫌奴家服侍得不好?”

“明逸,你一个男子怎么婆婆妈妈的,还不如人家芍药姑娘爽快,不如自罚三杯。”柳嘉轻浮的声音从隔壁清晰地传来。

“世子爷说得是。”那妩媚的女音笑着附和,“必须自罚三杯。”

透过墙壁上的机关,春迎堂那边的嬉笑声、说话声……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知灼和宁舒下意识地迸住了呼吸,宁舒还特意用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个“嘘”的手势,生怕她们的声音也被隔壁的柳嘉他们听到。

“姑娘,郡主,别担心。”知秋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不轻不重,“我们在这里说话,隔壁是听不到的,除非他们也知道机关在哪里。”

似在证明她的话,隔壁响起了明逸拘谨的恭维声:“世子爷真是好酒量!”

“怎么?”柳嘉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着不太高兴,嫌本世子灌你酒?”

“不是……”明逸试图解释。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臭死了。”柳嘉嫌弃地说道,“离本世子远点,坐到那里去。”

歌伎们展眉扬唇地轻笑。

静了一会儿,明逸压抑而窝囊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您说的是……世子爷。”

“哎呀,我们还是喝酒吧。”接着,又是歌伎们柔媚的嬉笑声,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顾知灼听得仔细,指节若有所思地在桌面上轻轻叩动着。

知秋低笑道:“这阑珊阁是锦衣卫名下的。”

众所周知,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除了那些明面上行走在外的校尉、力士,这京里上下有不少锦衣卫的眼线,这些不为人知的眼线潜伏在各府、在民间,除了锦衣卫指挥使,无人知道这些暗探的身份。

顾知灼惊讶地抬起头来,和宁舒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这阑珊阁竟然会是锦衣卫名下的。

宁舒嘀咕道:“我从前常来……”

一想到自己在这阑珊阁里与手帕交说悄悄话时,暗地里就有锦衣卫的眼线盯着,宁舒整个人都不好了,后脖颈的汗毛倒竖。

宁舒努力地回想了一番,暗自庆幸自己从前没在阑珊阁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要是最近的话……

想着,宁舒咬了咬下唇,不免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要是她这段日子来阑珊阁的话,她可不确定她能管住自己的嘴,不去抱怨皇帝与皇后。

宁舒不由露出罕见的肃容,一本正经地对着知秋允诺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也没问知秋是哪里知道这么机密的事。

知秋莞尔一笑,挥了挥手:“没事,郡主说了也无妨。”

隔壁的丝竹声陡然变得急促起来,铿锵作响,宁舒忽然间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她轻快地笑出了声:“那我回去就告诉我哥哥们。”

顾知灼同样听明白了,小郡主知不知道都没事,阑珊阁的这个“秘密”用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了。

那丝竹声在经历了一段高潮后,又缓了下来,小厮东来那略有几分耳熟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