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晓我今日唤你们二人前来所为何事吧?”
温珣老实道:“听师伯和师父们说了。”倒是秦阙有些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啊?”
卫椋轻笑一声:“娘的,就知道我的这些同门都不是好东西。”说完卫椋从案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后,又从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铜虎。
若是细看,能看出这只铜虎从中间被一分为二,贴在一处时又能奇迹般地成为一个整体。这便是能调遣整个铁骑的虎符。
卫椋端详着已经磨得包浆的虎符,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叹了一声又将虎符放到了盒子中。他单手托着盒子走到了秦阙身前,语重心长道:“你们初来幽州时,老夫曾经对你说,我会给你机会考察你,若是觉得你有能力,会将铁骑交与你。”
木盒子沉甸甸地落到了秦阙的双手中,卫椋抬起手重拍秦阙的肩膀三下,鹰隼一般的目光难得地柔和了下来:“虎符交予你,十万铁骑的指挥权从今日起正式转交给你。端王爷,请善待你手下的将士们,请守护好幽州这片土地。”
见秦阙傻愣愣的模样,卫椋眉头一皱:“怎么?还需要老夫将铁骑将帅聚拢,当着他们的面将虎符交给你吗?别麻烦了,他们早就知晓这事了,过几日他们会从驻地来见你。”
温珣拽了拽秦阙的衣袖,秦阙才猛地回神。
端王爷单膝跪下,双手将虎符举过头顶:“定不负大将军王所托!”
卫椋扶起了秦阙,扯着唇角笑容温和道:“现在开始你是统帅,已经没有大将军王了。我二十岁入铁骑大营,今年六十一了,满打满算掌管铁骑四十一年。这些年有功劳有苦劳有心酸也有血泪,是时候卸下担子,将天下交给年轻人了。”
温珣抿唇静默不言,眼眶中隐约有水光闪动。卫椋扫了温珣一眼,咋舌道:“哭啥啊,这是对你们的肯定。换成旁人,他们都没资格见这虎符。”
温珣声音干涩:“师伯……”他深知,师伯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根本不会允许旁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发展势力。这一路走来,若不是师伯再三伸出援手,他们也无法在幽州站稳脚跟,更别提收拾世家肃清官场了。
卫椋同样笑着轻拍了温珣的肩膀:“老夫该庆幸,有你们这样的好孩子接了我的班。我知晓你和端王爷心中有沟壑,幽州的军和民交给你们,我放心。”
“老夫虽然年迈,但是这双眼睛看得清,这颗心啊分得清贤愚。”笑了几声后,卫椋唏嘘道,“说起来还挺好笑的,我曾想过自己放权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情况。已经设想过自己可能会手握虎符死在战场上,却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善待我,让我找到了得意的接班人。”
“哎,你两给我一句实话,要是老夫贪恋权势,一直不肯将虎符给你们,你们是不是准备一直这么等下去?”
话音落下后,温珣和秦阙面面相觑,最终秦阙不好意思地看了卫椋一眼,讪讪道:“其实我觉得,铁骑有师伯坐镇很好,我和琼琅能腾出时间和精力去做更多的事……”
卫椋捋着花白胡须笑了一阵后双眼一瞪:“想得倒美!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让老人家给你扛江山。少偷懒,今日起你老实跟着我,虎符虽然交给了你,可是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秦阙拱拱手:“听师伯的。”
卫椋抬头看了看营账外面的雪花,感慨着:“这居庸关啊,我守了一辈子,突然闲散了下来,还有些不习惯。少年时觉得这方方正正的营房困住了自己,总想着有机会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和天空。可如今有时间了,我却觉得自己走不出这里,亦不知将来能去何处。”
温珣宽慰道:“师伯不用这么说,师祖今年九十多了,兴致来时还四处游学。等行远熟悉了铁骑要务之后,您可以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