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奶白的液体在杯中轻晃, 简清凝着那一片涟漪, 手边的咖啡杯里精致的拉花未遭受一丝破坏,“我还没有喝完咖啡, 不着急走。他到了,我会拜托他找个停车场等等。”
咖啡店里比较安静,轻快的音乐从音响流淌而出,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默契地放低。
她们坐在窗边的隔间,面向大厅的帘子落下, 划分出私密空间。
“而且,为什么要趁现在。”简清指腹贴着咖啡杯的杯柄,要拿不拿,“难道明天、后天, 就不能和你见面了么。”
“……”墨忘沉默地看着她,良久才道,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简清毫不犹豫,端起咖啡杯总算在上桌二十分钟过去后喝下第一口,浅浅地啜饮,待她放下咖啡杯,拉花甚至都没收到伤害。
她一手撑着下巴,歪头打量着墨忘,“其实我挺好奇,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深深笃定有事情发生。
墨忘徒劳地摇头,“没有发生什么,简清,你不要胡乱揣测。”
“我不信。”简清耸肩,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一笑,“借用关学姐的一句名言:墨忘的嘴,骗人的鬼。墨忘,你不要把我当成好糊弄的人,真要算下来,我可能是最了解你的人,我怎么会被你骗倒呢。”
“你就那么自信,你是了解我的。”缄默良久,墨忘突然说。
略带沉重的话题挑起,空气好像也凝重了几分。
被她这样一反问,简清自然而然从心底生出的一句‘当然’奇怪地堵在了喉咙口,冷静下来想想,她真的了解墨忘吗?
不是的。
她不了解……
她不了解当初在大学为什么墨忘不愿意把她们在谈恋爱的事情告诉身边人,为什么还要欲盖弥彰地拉开距离,维持她们半熟不熟的同学关系;也不了解为什么墨忘能够把自己排在工作之后,在她躺在医院时还是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成就上;更不了解,为什么她那样努力的原谅,最后还是逃不了被墨忘判处死刑的结局……
还有很多很多,她所不知晓,所不理解的。
她看到的墨忘,或许从来都是片面的。
“我不了解你。”简清很坦然地陈述出事实,在墨忘晦涩的眼神中,反而说,“那你愿意吗?”
“……什么?”墨忘茫然。
“愿意给我看看全部的你,让我走近你的内心,让我了解你吗?”简清轻声缓缓道。
她伸手握住墨忘捏着杯柄的手,被热牛奶烘得暖暖的,在墨忘愣神之时,大拇指小心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两下,“嗯?愿意吗?”
‘咔嚓’
轻微的快门声从帘子外传来,伴随的还有女子轻灵般的笑声,“这个角度拍的咖啡厅好有氛围,你看你看,是不是?”
同行的伙伴提醒她,“你小声一点,里面有人呢,我们去我们的位置拍。”
“哦哦。”女子冲着帘子小声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简清应了声。
说完,就看对面坐着的人猛地站起来,震惊地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眉头随之皱起,遇到了什么棘手问题一样。
“怎么了?”简清忙问。
回答她的不是墨忘,是接连响起的手机铃声,墨忘接通。
“柳夫人。”
“墨总,真的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电话那头的人呼吸凌乱,“双双、双双不见了,你离开不久,她就偷偷跑出酒店,没有带着牌子……我查了监控,问了和她对话过的路人,他说双双告诉她,她要去找你。”
“你有没有和双双说过你的家住在哪里,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