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就必定有规则和评判,必然有高低,必然有压迫。”
“总有人希望更好的生活,而他们也愿意为此付出更多。”
“规则和秩序的诞生、乃至由秩序产生的压迫和被压迫,也都是历史发展的规律,你无法改变。”
年轻人爬上快乐王子的腰,用下面人递上来的撬棍,撬掉了剑柄上那颗世界上最大的红宝石。
下面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燕子看着下半身光秃秃的快乐王子,看着他逐渐露出漆黑的本色,却只能一动不动看向远方。
“你也改变不了。”
“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把他们自己的东西归还给他们。”
快乐王子叹气,听到燕子的惊呼,又不由笑出声:“很惊讶吗?但那些人建造第一层台阶时,依靠自己的财富或许足够,但更高层那些富丽堂皇的建筑,那些无论用作庇护或是居高俯视的建筑,那些东西仅靠他们自己,怎么可能造的出来?”
“我和你说过我的过去吗?”
年轻人受到鼓舞,再接再厉爬上来,避开那些金羽毛,将撬棍伸向了快乐王子的蓝宝石眼睛。
燕子迅速从快乐王子头上俯冲下去,啄向对方的鼻子,那年轻人痛呼一声,从雕像上跌落下去,被下面的人接住。
“不要这样。”快乐王子的蓝眼睛熠熠生辉。
“这些是他们本就应该得到的,而不是他们需要爬上高塔变卖自己才能获得的东西,更不是我施舍他们的。”
他再次叹气:“我是王子,要著书,就有王宫笼络垄断的诸多书籍典藏供我翻阅,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为我教习,有全世界各地的吟游诗人帮我绘制地图,有无数文学专家帮我整理案几……这些是我本身就该获得的吗?”
“我的仆人从来没说过任何忤逆我的话,我从没看过他的眼睛,每当我问他是谁,他总说自己是我最忠心的利器。”
“我在全国每一个城镇都有雕像,我的父皇母后为我建造了最大最漂亮的,于是朝臣也建造、官员也建造、商人也建造、贵族也建造……他们是真的崇敬我吗?是我的魔术、绘画、书籍和样貌真的这么好吗?他们压迫从税收中拿出来建造雕像的钱,难道是我应得的吗?”
“如果,如果为了获得生存,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情有可原,那为了工作,把自己当成武器是否正确?那以财富和阶级代替关系,用宝石和铁胸针的撞击压抑两颗心的碰撞又是为了什么?以财富和外物累积填补情感空缺是否合理?”
“那么,那些迫使想要生存者丢弃自我,宣扬‘不把自己当人,才能成为人上人’的那些人,他们希望自己治下都是奴隶,视所有下属为阶级下的商品、拥有某项职能的工具、没有任何人格的‘利他者’,而不是彼此合作互利共赢的伙伴——那些人,他们获得财富和阶级,是应该的吗?”
年轻人再次爬了上来,这次他抱着快乐王子的脖子稳住核心,另一只手用撬棍一用力,就轻易把那蓝宝石卸了下去。
“但生活就是这样。”燕子原本看到金羽毛被拔掉十分焦急痛惜,此刻内心却格外平静。
它站在快乐王子头顶,明明对宝石十分垂涎,却能平淡看着那两颗宝石落在花坛中的泥里。
似乎有某种东西将它和喧闹的人群隔开,让她知道那些东西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所有金子、红宝石和蓝宝石,都没有此刻的对话重要。
“工作就是把自己的能力当作工具换钱,社会运转并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只需要这份能力和工具就够了。”
“用你的才能价值换钱,用你的情绪价值换朋友,用你拥有的换取你所需要的,劳动异化,自我异化,想摆脱困境就要展现自己的使用价值,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