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忽然挺得笔直,托尼站在后面看不清法兰西斯的表情,只看到那些懵懂单* 纯的圆团子,蹦蹦跳跳着自以为隐蔽的当面说人坏话。
他走上前,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把手搭在对方肩上。
他有些茫然,法兰西斯和这些人不是朋友吗?
以法兰西斯的斤斤计较和聪明,托尼从没把朋友的背叛和她联系在一起。
洋葱头们终于讨论出了结果,他们挤挤挨挨站在一起,在“三二一”的齐声准备后,同步却不统一的说出了结果:“没有!”
“零个!”
“没有眼泪!”
“都打碎啦!”
法兰西斯的表情彻底沉了下去,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却不急切,甚至带有切实迷茫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是没有!”
跳跳果们的叙述混乱,声音又戏又杂,听不清来自哪里,也分辨不出是谁说的。
但法兰西斯还是勉强组织出了事情中的来龙去脉。
昨天傍晚,千年西红柿奶奶来到跳跳果们的营地,想要他们的眼泪做调料,被拒绝之后并不气馁,说了很多法兰西斯的坏话,用阴谋论编造危险和威胁吓哭跳跳果。
而在西红柿奶奶们离开之后,听了太多鬼故事的跳跳果们并不敢休息,于是决定一起聚在一起搞一场聚会,热热闹闹的把鬼都赶出去。
这样的后果就是,许多跳跳果并没能在太阳升起之前醒来,自然也没能储存够足够的眼泪,他们尖叫着焦虑跳来跳去,始终想不到合适的方法,于是干脆把所有眼泪罐子都打碎,让法兰西斯什么都拿不到。
这也是今天见面,他们对法兰西斯态度如此差的原因。
既然一定会得罪法兰西斯,不如把所有情绪都发泄给她。
法兰西斯“腾”得站起来,完不成恶龙任务的焦虑和被污蔑的荒谬感一并涌上心头,她声音都在发抖,张嘴又合上,发现相比恶龙的任务和惩罚,她竟然更容忍不了跳跳果们的指责:“你们怎么能这么说!”
声音尖利到破音,她手在微微发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洋葱头们又细细簌簌的说着细碎的听不出来源的议论。
“我不是恶龙的仆从,我是被迫当他的奴隶的……我怎么,怎么会是幕后黑手呢?”
法兰西斯的声音充满无助,在被托尼揽进怀里之后,她歪着倒进去,感受到另一个人体温的同时,浓烈的委屈感冲上整个头颅,她一瞬间想软弱的落泪。
托尼注意到女孩陷入了自证陷阱,他惊讶法兰西斯竟然没发现,同时更加心疼。
人在在意的人面前总是更脆弱。
“够了!”一个洋葱头跳出来打断,还没等托尼看清,他就重新落入跳跳果群体中:“我们不想听你说这些。”
“是啊是啊,你和我们说着些丧气话有什么用呢?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恶龙到底是什么样只有你知道,我可不觉得世界上会有生物坏成那样。”
“就是就是,我就没见过有人那样。”
“我生下来见过的人不超过五个呢!”
法兰西斯瞪大眼睛:“你们怎么能……”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
“就是要说你,每次来收我们眼泪的人都是你,我可没见过什么恶龙。”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法兰西斯却像是失去了语言系统,只来来回回说这一句。
“朋友也不会想听那些话的。”
“对啊对啊,朋友之间就是要快快乐乐的,才不要看你的苦瓜脸!”
法兰西斯像是被击中一样愣在原地,而托尼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