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鸡汤里的老山参,名不虚传,发作效力了。
林雪梅没忘了自己的护士出身,头头是道分析起了原因:“是不是吃这边的井水,身体不习惯?”
陆恒含糊地应了一声。他难受,不想说话。
林雪梅还在热心追问:“要不就是晚上的凉拌菜,太生冷?”
陆恒迫不得已说了句话:“还好。”
林雪梅又惊讶:“你嗓子怎么哑了?发烧了?”
一只小手擦过他脸颊,抚上额头,丝缎一样柔软,带着诱人的香味。
更要命了。
察觉了陆恒的难受和紧绷,林雪梅有些内疚。
要不是因为她,陆恒这城里人,好好的洋楼住着,汽车开着,何至于跑到这穷乡僻壤来?
内疚一上来,主动想了办法:“我给你揉两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
陆恒一震,但没有反对:“可以试试。”
林雪梅的手触碰到男人的腹部,立刻后了悔。
第一次触摸到男人的腹肌,跟对着二次元男神空想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但陆恒紧绷的身子立刻松驰了一下,舒适地舒了一口气,她也没了退路,硬着头皮加了手上的力道。
过了一会儿,问陆恒:“怎么样,好点了吗?”
陆恒吸了一口气,以蹙紧的眉头做了无声的回答。
林雪梅答应一声,手上继续。
陆恒的难受,得到了一部分的缓解,但是又增添了新的一种难受,无法缓解。他极力转移着注意力。
白天仓房之中,王喜的样子,又闪现在他的眼前。
显而易见,林雪梅对他没有多大的情愫,但愿意倾听他的苦水,而且带着温情安慰了他。
陆恒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新发现。
原来让女人放下惧怕,靠近你,安慰你,并不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
只需把自己变成一个病弱者,受伤的人,有病的人,需要安慰的人。
就拿眼下来说,林雪梅这不是同样的放下惧怕,主动靠近,施以援手了吗?
陆恒感到一点欣慰,这番罪没白遭,获得了新的知识点。
身上那股难受劲儿,也终于下去了。老山参,以后他是再也不敢碰一口了。
林雪梅松了口气,手臂酸麻,倒在陆恒身边歇气,才想起来前情:“你不说有件事求我吗?”
陆恒刚经历了意外的老山参发作,在难受与更难受之间坐了一路过山车,几乎把那句话忘在了脑后,对方一提,他才想起来。
“对,我想求你,给我做件新衣服。”
林雪梅感到又一个意外。
有什么衣服,是陆家买不到的?友谊商店的外宾部,家里有的是外汇劵。还有素未谋面的婆婆,能从国外带回来,都是法国意大利的款式风格。
再说了,陆恒不是整天穿军装吗?从没见过他穿别的。
没等她猜明白,陆恒又说话了:“你包袱那件,尺寸不合适。”
一听包袱里的衣服,林雪梅心口一跳,这话题最好尽快翻篇,赶紧把事儿应下:“行,我让奶奶重新给你做一件。”
小骗子,又开始了。
陆恒语声低沉,自带一点权威感:“不行,你给我做。”
“……”这个要求不能说不合理,可惜就是达不到。
林雪梅会很多东西。医疗护理,心理咨询,烹饪美食,各种各样的项目都接触过,唯独,没做过针线活。
感觉等得有点久,陆恒反问一句:“你不是不会吧?”
林雪梅真是不会做,可是不方便这么说。
那年头的乡下姑娘,人均裁缝,别说家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