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垂眼。

那双眼里一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的都是让人心疼的气息。

灵灵以为他不会说，没想到他会合上书，难得的，掌心在她脑袋上轻揉一下，“灵灵想听的话……”

那就和她说说好了，酷拉皮卡的眼里，灵灵是单纯不谙世事的至纯存在，他不应该说这些的，但少女亮晶晶的眸子，让他忽然有了倾诉欲，这些年来，他很少这样。

“我出生于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很漂亮，鸟语花香，山水悠长。”

“窟卢塔族，我的族人，都很友好，我们不怎么出世。”

“……”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安静的环境中，灵灵没有了声音，只听到少年淡淡的，有些悲伤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和灵灵在他记忆里看到的一样，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后来……我就出来了，准备去考猎人证，遇到了小杰，雷欧力欧，奇犽他们。”

考完猎人证，去枯枯戮山，从奇犽家出来和小杰他们分开，他就因为一些原因当mafia去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友客鑫这座城市中，因为拍卖会等，抓到了库洛洛。

却为了小杰他们又把他放了。

“酷拉皮卡，灵灵不明白，为什么要放了他呢？”

灵灵歪着头，这个时候的灵灵真的特别的不明白。

屠族已是血海深仇，何况，族人的眼睛都被挖了，比血海深仇更加仇恨。

“为什么？”

酷拉皮卡也歪着头，和灵灵对视，掩去眼底的悲伤，“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报仇要重要的事情，灵灵。”

他不希望杀人，就算抓了库洛洛，不知道小杰他们被抓的时候，也没有要杀了库洛洛的意思，只是和他们契约，让他们不再害人而已。

这更是灵灵不理解的地方。

酷拉皮卡难道是个圣母吗？

可他又真的杀过人……

好复杂，灵灵的脑袋瓜子有点宕机。

“比报仇更重要？”

“我不想失去人性。”酷拉皮卡目视前方，“这个世界上，远远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灵灵，可以明白吗？后来，我开始收集族人的眼睛。”

他跳过这个让灵灵疑惑的话题，继续说后面的故事。

从黑暗大陆回来，族人的眼睛也差不多收集完整了。

灵灵捂着心脏。

她很难得，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她也是有心脏的吗？

好热。

心脏处，热热的，这样陌生的情绪让灵灵眼睛放空了一瞬。

“酷拉皮卡。”

她看着酷拉皮卡，空洞的眸中逐渐多出光。

她还是不明白酷拉皮卡的话，也不明白他的做法，但她跳动的心脏告诉她，她有些……感动？

用人类的情绪来说，也许是感动吧。

灵灵分不清，但这种陌生的情绪侵蚀开，灵灵没有阻止没有压抑。

“抱歉，灵灵，让你听了这么多。”

酷拉皮卡抿了下唇，“已经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吗？可是酷拉皮卡，不是已经没有家人了吗？”

这个话就很杀人诛心，换个人来可能就是雷区蹦迪，但灵灵是精灵，精灵能懂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懂，怪不到她。

“灵灵，不能这么看哦，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了，无论有没有事，一直活在仇恨中并不好，而且我……”

而且他……应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透支的生命太多，算算自己的生命，也许一两年他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