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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民国] 浩浩汤汤_ 55483 字 1个月前

白齐盛在背后撑腰, 凭她一个小小女子,真能过得如此富贵体面?

柳世新又是立刻在心里给了个否定的回答,同时心想:瑾瑜绝不是愿意巴结讨好的女子,我了解她!只是她的责任心很重是呀,责任心!她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两个柔弱的妹妹,她能怎么办呢?她如今的丈夫,势必就趁虚而入了!

这样一想,白瑾瑜此刻的一切情状就很合理了。

柳世新自诩很懂她,似乎已透过她华美的衣裙,窥见了底下那痛苦的灵魂:瑾瑜如今,是被困在金笼子里的天鹅呢!而我此刻遇到她,真不是上天给我的一种再续前缘的启示吗?

这一次,我总要听我自己的,诚实地去追求我的所爱!我、我还要救她脱出苦海!

这一系列的思索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间,几乎在下定了决心的瞬间,柳世新便冲口而出道:“停车!”

开车的司机被新郎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看一看时间,距离去饭店汇合的吉时不差多少了,何必停车?然他是受雇于人的人,没有不听雇主话的道理,只好靠着路边将车停了下来。

就在这停车的几秒钟里,那一边,又发生了变化。

白瑾瑜从后座里搀了虞妈出来,同时望向车前座,露出一个很明媚的笑容来。任凭柳世新再怎么编造故事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那实在是个发自真心的欢喜的笑脸。

紧跟着车前座的门便打开了,那里头是谁?柳世新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脸色霎时灰败下来。

孟西洲潇洒利落地下了车,几乎在站正了身体的同时便牵了一下白瑾瑜的手,彼此微笑着说了几句话后,将手臂揽在她背后做一个保护的姿势,带着白瑾瑜和虞妈往前走了。

竟然是他!竟真是他!

柳世新眦目欲裂。他老早就觉得这姓孟的对瑾瑜心术不正了,借着和自己同僚之便硬是挤进他们的聚会,以此接近瑾瑜,总说什么交情交情,实际工作上待自己,哪儿有什么交情可言啊!果然自己和瑾瑜一分手,他就后来居上了!

小人!真是小人!

可同时的,那一颗盼望着破镜重圆的心,又狠狠地沉了下去。

姓孟的得偿所愿了,怎么会放手?自己不慎将这一颗明珠丢了,喜爱之人眼巴巴地守在后头将它捡了,怎会不像对待眼珠子一般地爱护它?这样看来,那枚结婚钻戒,就是姓孟的送的了。

柳世新顿时觉得嘴里发苦,心里也翻滚起又恨又妒的酸液。回想自己方才杜撰的那一连串迫于无奈的悲剧,什么被困的天鹅,真好像笑话一样,虽然是没人知道的内心的活动,却好似被扇了几个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地发着烫。

自己还想着下车去见她呢,好在还没有付诸行动,不然,岂不更显得自己狼狈可笑?

至此,所有的冲动都被兜头浇灭了,只剩下不为人知的窝火和难堪。搭在车门上的手也好似给烫着了,恨恨地往回一收,又甩了两下。

偏偏一扭头,正撞上司机疑惑的眼神,也不知他看着自己有多久了,是否窥破了他愚昧的自作多情,顿时面皮涨红,恼羞成怒道:“开车!磨磨蹭蹭什么?快开车!”

那司机真是无妄之灾,从没见过这样的新郎官,一会儿让停车一会儿让开车,真是失心疯了不成!骂又骂不得,只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悻悻地重新将汽车发动起来。

一片愁云惨淡地,带着一个阴晴不定的柳世新,往那闹哄哄的古京饭店而去。

而在春华大饭店这边,结婚仪式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宾客们在大礼堂里一排排地落座,看着这一对漂亮的新人携着手慢慢往最前头的台子上走,在新郎新娘经过的时候,不断有人鼓动着掌声,坐在过道两侧的人,则将手里的彩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