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蒋牧城送你回来,要是他再约你做别的,你别答应。”
白瑾璎不明所以,反问道:“吃饭也不行吗?蒋二哥说要替我引荐翻译著作的教授,我一点不表示感谢,那说不过去呀。”
白瑾瑜想了想,松口说:“好吧,可以请他吃饭,吃完了就回家。不许去看夜场电影,也不许去跳舞厅。”
白瑾璎乖觉地点头,心想:大姐姐这话说得真奇怪,不说我从来不去这些地方,就是蒋牧城,也绝不是会请她上跳舞厅的人呀!
只是她不晓得,时下手头宽裕的年轻人,不说百乐门去得轻车熟路,华夏饭店的跳舞总会去看的,往往是顽到夜深了才回。两相比较,她是规矩乖巧到了极点,白瑾瑜愿意放一万个心,可要是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蒋牧城,那一根严防死守的神经,可就要绷紧了。
和白瑾瑜的关注点不同,白瑾璎头一次把心思花在了衣着打扮上。
虽说是政府发起的交流会,但有外交部来协理一半,那必然是中西结合的模式。再想蒋牧城所在的海关衙门,多是和海外事务打交道,更是偏向西式的风格。也是,他一向是西装革履的打扮,那自己当他的女伴,在衣着上就先要匹配他才是。
于是翻来翻去,找出一件青灰色塔夫绸的长裙洋装,也不知什么时候买的,簇新的装在系了丝带的成衣盒子里,另配有一双白蕾丝短手套,一次也没穿过的样子。
白瑾璎把洋裙举在身前对着镜子比划,一眼便觉得太过洋气,像橱窗里的外国洋娃娃,反而不像平时的自己,别扭极了。想要换别的,可她一来洋装穿得不多,恐怕换哪件都不大习惯,二来和别的相比,这一件的颜色款式反倒最不扎眼,显得稳重。于是重新比照着,在镜子里细看,看久了,倒看顺眼起来,自己竟觉得不坏。
白瑾璎放下衣服,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绒面盒子,里头正是蒋牧城从前送的那挂珍珠项链,这才真是一次也没戴过哩!
把项链放到衣领处看,莹白配着青灰,又珍珠流转着自然的光晕,实在相得益彰。心想:之前总找不到机会戴一戴,这次既然是陪蒋二哥参加宴会,戴他送的项链,倒也很相当。
于是交流会那一天,白瑾璎穿戴了洋裙手套,另配一挂珍珠项链和耳环,把长头发松松地盘在脑后,收拾妥当后走出房间。
刚好碰上虞妈收完了衣服从露台上下来,眼睛一亮,赞道:“啊呀!今天是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吗?打扮得这样漂亮!”
白瑾璎怪不好意思地微笑:“是,大概晚饭以后,六七点钟就回来了。”
虞妈的眼睛像舍不得从她身上收回来似的,只一个劲儿地欣赏道:“真不坏,真不坏。要我说,你平时就该像这样多打扮打扮,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个像你一样不爱装点?”微笑着,把装着衣服的篮子往椅子上一放,欣喜道,“啊呀,我叫瑾瑜小姐也来看看!”
那边白瑾瑜正在书房里核查货量,听见虞妈叫自己,也知道是为什么事,先是心烦道:何必专程看一眼,横竖老二也不是为我打扮的。但转念又想:那又怎样?我先看饱了眼再说,难道平白便宜了蒋牧城吗?
于是一改懒洋洋的姿态,一阵风似的卷到客厅里,拉着白瑾璎的手好一顿横看竖看,依恋不舍地问:“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吗?”
白瑾璎笑着说:“不用麻烦,蒋二哥说好了在椿樟街口等我。”
没办法,再不情愿,只好放她出门。
大概是在家里被虞妈和白瑾瑜当一件艺术品似的看麻木了,等坐上蒋牧城的汽车,同样被他紧盯不放时,反倒没有那么怵。哭笑不得道:“不要看个不停吧,不认得我了吗?”
蒋牧城这才微笑着转过头,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只是没等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