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在口中呢喃。
“我不要,我不要,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要……”
转角的柜子上摆着只花瓶,里面的蔷薇在假期间枯死了,留下干瘪的茎秆,以及散落的,轻轻一碰便能碾碎的花瓣。
夏理崩溃得突然,眼泪毫无征兆地盈满眼眶。
荡荡悠悠悬在眼下,不住地随着呼吸颤动。
他反复地深呼吸,随着徐知竞的靠近愈发急促,亮晶晶的泪珠泫然划过脸颊,坠向地面,‘啪嗒’砸在一片枯黄的花瓣中央。
夏理几乎在眼泪落下的同一秒抄起了花瓶,没有任何犹豫地挥向徐知竞。
瓷器清脆的破裂声随之而来。
徐知竞抬手挡了一下,破碎的瓷片划破小臂,飞向墙面,再割过他的手背,一片片沾上鲜红。
它们在下个瞬间纷纷落回地上,尖利而刺耳地铺开,凌乱地与血渍一起为两人划出有形的结界。
徐知竞沉默着,自始至终注视着夏理。
后者甚至说不清这么做的缘由,犯错似的一味地摇头,盯着愈渐蔓延的血痕不断地退后。
“……你自找的。”
夏理没有想要伤害徐知竞,更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可是徐知竞受伤了,就和纪星唯一样,让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染红了一地。
“你自找的,你自找的……”
夏理自我催眠般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字句。
他试图忘记几秒前才刚发生过的事,嗅着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崩溃地一阵阵干呕起来。
“夏理……”
徐知竞对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说一些用以安慰的话。
“别哭了……”
他小心翼翼朝夏理靠近,试图让对方明白那不过是几道伤口。
可他越是接近,夏理的恐惧就越是鲜明,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出口,只有眼泪始终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或许徐知竞与夏理真的不契合。
爱情对于两人来说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能够被定义为浪漫的时刻。
夏理扶着墙面,跌跌撞撞逃回房间。
房门‘嘭’地一声被关上,随即便是落锁时发出的轻响。
徐知竞站在门外,茫然地看着一地的杂乱。
夏理的逃避比那只花瓶更重,更深地割在他的心上。
可惜他时至今日仍不明白,一厢情愿的并不能被称□□情。
第82章
小雨连着下过几天, 街道上满是水渍划出的车辙。
徐知竞请了假,在附近一家酒店住下。
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深,简单的清创缝合后就能离开医院。
这里的天气与纽约相似, 生活节奏却截然不同。
酒店的窗户正对着普罗维登斯河,每个黄昏都能看见有人沿着河岸慢悠悠地散步。
徐知竞想起那些在索伦托的日子。
手里的冰淇淋迅速融化,往往还没递到夏理面前,奶油便凉丝丝地淌过了皮肤。
这里的雨水也一样,带着刺骨的寒意, 偏偏算不上激烈,只是轻盈地从云层间落下。
夏理的学校已经开学, 徐知竞不敢常去, 不过偶尔趁着雨停在图书馆逛逛。
白色的砖石堆砌出建筑主体,由不断向上的台阶引着造访者步入悬落吊灯后深棕色的大门。
助理告诉他, 夏理的实验室位于后山的一座大楼。
除却那里, 图书馆大概是对方最常出现的地点。
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徐知竞在这里待过一周都没能遇到夏理。
他甚至已经熟悉了附近的街巷,可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