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爱的心情。
只想在自家柔软如羽的床榻上,好生地歇息一宿。有什么旁的事,明日醒了再说。
这时,门扇忽然开了一条小缝,原是杏雨喜极而泣地扑了过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见到她,慕溶月一时也很兴奋,主动牵起了她的手,左右地瞧:“杏雨,你如何了?可还好吗?”
“头上受了些外伤,不过今日都已经拆纱布痊愈啦!”杏雨紧攥着慕溶月的手,潸然泪下,“倒是小姐你,眼看着瘦了许多。这几日奴婢寝食难安,如今见到小姐平安回来,明日真该去庙里烧柱高香谢菩萨庇佑才是……”
那日慕溶月被绑架,杏雨为了护着她,硬生生挨了几闷棍。随后她便被拖走,没了意识。今日亲眼见到杏雨没事,她也可以安下心来了。
“你跟着我,真是受了不少苦头。”慕溶月一时感怀,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耳鬓,“你也快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若你愿意,我可以着手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再给你备一份嫁妆,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杏雨摇了摇头,却是忠心耿耿:“杏雨更愿意一辈子都陪在小姐的身边。”
主仆俩相视一笑,慕溶月无奈地叹道:“罢了。嫁人之事,待你遇上心仪的郎君后,再议也不迟。今日我真是累坏了,替我更衣吧,我想歇下了。”
“好!”杏雨知道慕溶月这是默许了,便满心欢喜地为她宽衣解带,忽而瞧见她腰间多了一个陌生的香囊随风坠着,便好奇地问,“小姐,这是什么?”
慕溶月顺势望去,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那时谢羡风单膝跪地,为她系戴香囊时的场景。
她想起,这平安符的确护佑着她度过了许多的难关。脸颊微红,只含糊道:“是平安符。且替我收好吧。”
见慕溶月这般模样,杏雨便明白了,此物对于主子来说,定是有着特殊的含义。若是寻常的首饰,她是不会特意多提一句“替我收好”的。
不过,杏雨也没有多问,而是顺从地将香囊解下,放进了妆奁的最深处。
……
深夜,亮着灯的书房中,宋景渊倚靠在书案前,合着眼,却无法入眠。
直到一个奴仆提着油灯进了房中,宋景渊才动了动嘴皮,只问:
“那香囊呢?”
奴仆面露难色,只好如实解释道:“夫人睡前特意将那香囊收在了妆奁里,用银锁拴着,大抵是很看重此物的缘故,奴才们……便不好下手了。”
宋景渊没有再回答,只有眼神愈发的晦暗。
***
等到休息了几日,养足了精神,慕溶月这才回了母家一趟,向父母亲请安。又回了一趟临州城,面见了一趟苏凝兰,与友人们久别重逢的小聚。
宋景渊这些日子也忙得不见踪迹,来不及陪她,因为他同样也在处理朝堂政事。
如今,桓王一派的势力已被彻底铲除,其首级被悬挂于市,以警示众人。此举也引来了一番轰动,不少争议之辞不胫而走,宋景渊这几日便在着手处理此事。
总得来说,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慕溶月的生活终于逐渐回到了正轨。
她又做回了她的国公夫人,京城中的贵太太,声名在外的平阳郡主。那时在那间破烂的小木屋里发生的事,遥远得好像前一世的梦。
只是在这一日,她无意间发现了房中的桌上多了个老旧的花环,那花朵都枯萎了,干皱的花瓣早已褪去了颜色,让花环显得破败不堪。
杏雨解释道:“这是奴婢收拾杂物时翻出来的,眼看着这花环上的花儿都谢了,本想拿去丢了。小姐,这可是您的物件么?”
慕溶月点了点头,攥着那花环,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