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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他的声音算不上温柔,但轻声细语,褪了不少锐气。

顾瑶迦还没开口,便被人打横抱起,身体骤然升空,双手下意识揽上人脖子,贴过去。

“其实你可以不用做到这份上。”顾瑶迦早就知道,顾时两家的长辈此时正在二层露台处关注着楼下动向。

时季青突然的温柔估摸就是故意做给他爸看的。

“扶着我离开已经够暧昧了。”

“暧昧?”时季青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把人完全抱住,他才发现怀里的女生居然这么轻,像薄而脆弱的蝉翼,脆弱惹人怜爱。

创口贴被他扔了,按伤口破损程度来看,得先消毒,再贴纱布。

只用个创口贴怕是会留疤。

时季青绕开人群,叫服务员开间房,安置好顾瑶迦后打了通电话叫人过来。

顾瑶迦坐在沙发上,卸下高跟,痛感强烈的那一只脚已血肉模糊,另一只脚也磨破了皮。

“美丽利器,我不爱穿高跟鞋是有理由的。”

她很少穿高跟,上班挤地铁不便于通勤。

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但看着魏素梅期待的眼神,她拒绝不了。

那是魏素梅为了庆祝她生日特意定做的。

不忍拒绝的结果就是短时间内都只能穿半拖鞋。

“不爱穿为什么还要穿。”

时季青从门口接来医疗盒,熟练揭开盖,就像数次深夜独自上药那样,棉棒、酒精、绷带,嵌入深层记忆的动作,对比起来只是开胃菜的伤口,很快处理完毕。

“我妈给我买的,不穿怕扫她兴。”

顾瑶迦看脚踝那处被白色绷带包裹,很厚实的一层,试图再踩进高跟里试试。

动作半路被制止,男人两指提溜起那双高跟,放去她够不到的位置。

“你不是一个因为怕别人扫兴就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人。”

一句简单的话,顾瑶迦直接愣住。

不为身份暴露的风险,而是为这句话。

是啊,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怎么重活一世还要看别人的眼色过活。

“你说得对,我得反思一下。”顾瑶迦点了点头,提腿晃悠,“不过等会我光脚回去?”

似是特意印证她的话般,门铃响了,时季青去开门,回来时手上提了个袋子,递给她,拆开是一双勃肯鞋。

刚好衬她裙子的颜色,白的。

时季青的贴心程度远超顾瑶迦所想。

在宴会上当众抱她离开可以解释给时卓成做戏。

但现在,没有第三双眼睛。

顾瑶迦找不到他尽心尽力照顾她的理由。

“说说吧。”顾瑶迦摆出一副早已看透的表情,下巴上扬,审视,“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如果不难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

时季青抬起下巴,扬眉,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后,嗤笑:“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那你的喜好还挺独特,喜欢我这种唯利是图的人。”

“什么叫我喜好独特。”顾瑶迦不客气地踩进鞋子,起身,垫了垫脚,内衬舒服不磨脚,因舒适上扬的嘴角在说下一句话时飞速下压,“这只是我的合理猜测,不然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还给我买鞋了。”

她翘起一只脚,后跟荡出微弱弧度,歪头保持平衡,与话音同步,“选的还是白色。”

要不是知道时季青是个怎样的人,她还真有种两人在谈恋爱的感觉。

脚腕瞬间被温热桎梏。

顾瑶迦被迫后仰,摔上后方沙发,同步覆盖而来的,是时季青高大宽阔的身形。

一只手握住她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