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本该是每逢春秋好时光,便一起相邀游玩的故友。
此时再见,孟初更该迎她为座上宾, 为她的痛苦感同身受,无论吴家有何错处,都该竭尽全力帮忙才是。
“孟初!”
怡兰脸色一沉,守在亭外的丰谷带着几个小太监立刻上前,将李雁云按跪在地上,袁陈氏呐呐:“臣妇、臣妇并不知此人如此癫狂。”
孟初染着蔻丹的手指按了按额角,她人都没出府,事也能找上门来。
赵祈下朝回来,听闻此事直接黑了脸,“你院里的奴才也该长些记性,什么人都敢带来给你见!”
怡兰她们可真是无妄之灾,孟初一把拽住他袖子,把人拉到旁边,“人是我要见的,她们能有什么法子,你若罚她们,我岂不里外不是人?”
他见孟初还没想到要紧之处,只能先按下不提,栖栖对人总是失却提防之心,若是那吴夫人心怀不轨,不过离着几个台阶,万一冲撞到她,亭外便是冰冷的湖水。
孟初现在是真怕赵祈说教,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查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见得多了,他比以前更谨慎许多,不仅在府中布下暗哨,连宫里杜贤妃娘娘和她爹娘那都安排了人,甚至连香兰都不知背地里受了什么命令,是一点遮掩也没有了。
前两天虎子从院中的无患子跳到屋顶上,香兰直接把裙角拿发带一系,三下五除二的蹬墙上去把虎子抱下来,如今丰米丰谷对她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倒是玉兰胆子大些,还缠着香兰也要学几招。
“满年如今会自己坐着玩九连环了,爷去看看?”
赵祈看着她神色心虚,心里那股担忧她安危的暗火还是散了,她都已经在府里那么久,连孟家都没回了,还不够谨慎吗?都是他人的错。
正当两人准备让人抱满年过来时,元德在屋外悄声道:“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元德精明,万事又以赵祈喜怒为首,若不是要紧的事,从不会在此时打扰。
“进来。”
他弓背进屋里,面对正堂,眼睛都没往旁边屏风上瞅一眼,“殿下,那吴家夫人说,有事关乎侧妃安危。”
孟初出声,“究竟是何事?”
元德也是一头雾水,“她只说万梅园,假山。”万梅园他倒是有些印象,是宫里一处少有娘娘会去的园子。
那件事她已经很久不曾想起了,除非如今把事在皇上面前说,不然还有谁会因她撞破一对不知身份的野鸳鸯,便会对亲王侧妃如何?
何况当时只她一人,恐怕李雁云也不过是看到她慌忙从假山下来,便想赌一把能不能借此当个筹码。
“放她和袁夫人走吧,该问的都问了,总不能一直把人押着。”万一被人得知,参一本善亲王府无故扣押官宦女子,那是一个字都分辩不了,何况吴家虽然少不得动点筋骨,但还不至于像张家那般,日后赵祈上朝还能遇见,不必为小事闹翻脸。
元德得了话便退出去,他进来这会儿就没听殿下开过口,可见孟侧妃所言,殿下无有不应。
等屋里就剩他们两人,孟初便把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什么都没瞧见,只看到那女子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和舟板上的黑靴子。”
白日便敢行此秽乱之事,可见绝不是宫女侍卫偷情,赵祈皱眉,拿起炕桌上满年的九连环敲了敲掌心,“那蓬舟是何模样?”
孟初一愣,虽然不知他问找这个有什么用,但还是从记忆里扒拉出来点细节,“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顶上有半截竹席似的东西,用蓬索系着。”
赵祈闭了闭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殿下?”
“你啊你,恐怕是离得远看不清你容貌身段,又知道那日在万梅园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