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吊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后面的事便无需她做什么,可以好好歇歇了。
郡王妃丧仪办的很是简便,却不是赵祈的意思,而是宫里传给内务府的,已经从赵祈那了解些内情的孟初,心里猜测皇上是不是也知道郡王妃的死因,这才不想正常操办。
只是在有心人眼里,这却是皇上对善郡王态度微妙的铁证,毕竟夫妻一体,又没听说善郡王妃出过什么错,没准就是借这事敲打善郡王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卢嬷嬷送进去了。”
元德腰弯的更低了,他从会伺候人就到了殿下身边,知道他智计有余,而狠辣不足,总在最后关头心慈手软,正如以前在上书房,九皇子年纪小不懂事,常常喜欢捉弄人,当时排行前面的皇子都已出宫开府,九皇子便仗着赵祈和赵禧作为兄长不好跟他计较,常常“不小心”将墨汁甩到了他们功课上。
当时赵祈已经将他引到箭亭,只要九皇子看到马,自然会闹着要去骑,而那日箭亭的马是备给皇上赐武官的,都是未驯服的烈马,但就在九皇子果然如计划那般想偷偷钻进马厩时,赵祈却一把把他拉了出来。
从那时元德便知道,殿下心不够狠。
可没想到这次,竟直接将卢嬷嬷活埋入郡王妃墓中,明明之前殿下已经要放她一马,到底是又查出什么事……
“元德,让人去把库房里那几个绿松石的镯子拿给孟侧妃。”
他回过神一愣,“是前年宫里娘娘赏的那些?”杜贤妃寻由头赏殿下不容易,都是挑好东西给。
赵祈横他一眼,后者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赶紧退下去办差事了.
孟初没想到是元德来送,倒是瞧了他好几眼。
元德跟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刻意把肚子吸着回话:“这些都是宫里内库出来的好东西,虽说这镶嵌的料子不算太贵重,但手艺却是巧夺天工,内务府会这个的老师傅可不多了。”
托盘上的镯子样式不同,但花纹繁复,有一个竟然是两层镂空笼绿松石石珠的,拿起来晃动两下,还能听到清脆的声音。
见她是真的喜欢,元德心道,他也好跟殿下回话了。
晚上赵祈来的时候,孟初已经戴在手腕上,凑在烛台边,看镯子里绿松石的花纹。
“你肤色白,戴这些重色的首饰,看着倒不沉闷。”
“我舅舅曾送给我一块绿松石,让我打了首饰用,可惜拿给弟弟玩,之后便找不见了。”当时孟止才两三岁,她就怕他是咽了下去,偏偏娘又不在家,急得她自己带着小丫鬟就出去找大夫。
赵祈以为她提弟弟是想说别的,就宽慰她道:“放心,你弟弟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孟初奇怪的看他一眼,“我弟弟什么事?”她想起来,“殿下是说他去书院的事?他不想去便不去吧,本就是在乡下习惯自己埋头学的,他不愿意也不用勉强,年纪还小不着急,等考上童生再说吧。”
“……”赵祈犹豫了,栖栖不会不知道吧?孟家没来信跟她说?
一见他反而沉默了,孟初有些反应过来,“他出事了?”
孟止能出什么事,他在京都不认识几个人,天天在家里不出门,一定是有人欺负他了。
孟初一拍桌子,没好全的手腕冷不丁抽痛了一下,瞬间气势全无。
赵祈见她着急,便把事情春秋笔法了一番。
“孟止偶然结识了侯阁老家的嫡孙,两人一见如故。”孟夫人把他锁院子里,没想到夜里翻墙出来了,不知他怎么躲过了巡查的小兵,藏在得了恩典,可在夜间出去求药的侯小公子的马车里。
侯小公子发现孟止也没声张,还拿了小厮的衣服给他,一起玩了两天。
“两人都觉得京都里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