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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祈看着她犹豫纠结的神情,心中一叹,栖栖其实是个万事随自己心意,又在此之上愿意处处给别人留情面的人,若与她意见不同,不在意的都随别人如何,在意的就绝难更改,很少见到她遇事两难,如此便可知,名声此事有多么重要。
他如今在孟初面前也习惯了什么都说些,就不由把刚刚心里所想告诉她。
这话反而让孟初醒神。
“若名声只是飘虚的赞扬,只会让造势的人以后有一点错就被抓住不放,若名声来自所做之事,则如青云梯,但张巍不是因为有了名声,而是因为得了民心。”
“可虽然我也觉得拿赌博和纨绔两事来说,张大人所为都在惩恶,但事有两面,难道这个为赌坊做事的打手,曾经没有伤过无辜之人,以后不会助长气焰,更加为虎作伥吗?哪怕是好赌之人,自小本性为恶的也少,多得是被赌坊做了套的人吧?”
“再者,难道张大人每次知道的事都为真吗?若有一人,在妻子口中家暴虐打,却修路造桥,抚养孤儿,这人张大人又如何判呢?”
“若每一个案子,都要靠张大人自己的判断行事,则是本朝律法有缺。”
她话一句接一句,等说完才发现赵祈用一种让她分不清的目光看着她。
“殿下?”
赵祈握住她的手,“栖栖生于此世,让人惋惜。”困于后院,不识四书五经,却能本心坚守,若是生于那位女皇登基的朝代,想来也必定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
“……那倒也没有。”她前世也没什么出息,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远,时代的红利而已.
赵祈闭府不出的日子里,齐原郡粮食的事查到了还不在京都的鸿亲王赵祾身上,就在朝堂因太子与鸿亲王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远在千里的鸿亲王上书请返京都,第二日太子于金銮殿上,哀泣自己和鸿亲王兄弟情深,若查出为鸿亲王所为,必定是有小人污蔑。
甚至当朝说出诛心之言,“二弟天资聪颖,体魄康健,孤寿若晨珠,用药比膳,有朝一日追先祖而去,则二弟晋太子可利国利民,是孤心盼矣!”
随后口吐鲜血,当场晕厥。
朝野震动。
赵礼简直是要笑得肚子疼,“好一出戏,精彩难得,太子反手捅了小六一刀,又给二哥泼了脏水,二哥倒是想借此事回来,没想到太子祭出杀招,把二哥踩在脚底来回的碾,我要是二哥,都得杀进东宫出口恶气。”
赵禄盘着手里三四颗琉璃珠子,这些天眉头就没舒展过。
赵礼还记得他的良苦用心,是从小门进的府,赵禄一边气他不顾身份,一边又的确挂念这个从小相依的弟弟,就默许他留下来了。
“三哥,你说太子这招损人不利己的,到底图什么?”虽说现在大家面上都站太子,称赞其纯善仁义,但绕了那么一大圈至于吗?
赵禄头是真的有些疼了,图什么?图就算二哥日后得了那个位置,也难在史书上脱开太子的干系,便是父皇封他为太子,圣旨上都得写先太子曾言。
何况此事直接暴露出二哥掌握的暗线,远隔千里,邸报未出,竟然直接上书,旁人哪怕再蠢也该知道了。
“你这段时间一定要谨慎小心,刚刚那些话不要再说。”见他还想说什么,赵禄便正色道:“不仅在外,便是在我面前,也不可再说此话,赵祈还是从小跟在太子身后的,这么多年来为他尽心尽力,结果如何?更何况我们?谁知道太子之后又置了什么局,没准我们两个都得被牵扯进去。”
从前三哥对他隐晦说过太子手段狠辣,赵礼都嗤之以鼻,直到这次的事才觉得后背发寒。
太子面上可是个细心体贴的长兄,有一年赵礼在宫中箭亭骑马,却在下马时崴了脚,他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