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气(2 / 3)

谢衡之却完全高兴不起来,他松开霍娇的手,不敢再看她,向着外面道:“我突然想起来,院中还有些事务未了,我还得回去。”

说罢便匆匆起身。

霍娇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换好了常服,又头也不回的出门,都还没回过神来。

那边李婆婆刚把饭菜都摆好,跑过来道:“霍娘子,家主怎么走了?不吃饭了吗?”

霍娇也是一头雾水,她摇摇头:“他说院里有事,先走了。”

李婆婆原本是谢衡之恩师家的老奴之一,他参加院试那年,恩师外调去西北边陲,举家迁走,怕老奴们折腾不起,便将人留给几个得意门生,照顾他们起居。

她是见过世面的:“官人们忙起来,几日不回家都是常有的。娘子自己吃,仔细饿坏了身子。”

霍娇叹气:“可他饭也没吃上。”

李婆婆道:“要不要娘子把饭菜送去一起用,家主许是忙忘了。”

霍娇提着食盒,往官署的方向走,她晃晃悠悠,后知后觉地明白,谢衡之是生气了。

但是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

总归不能是自己吧?她可是一直在夸他。

霍娇又努力想了片刻,猜测他一定是回想起,初来汴梁被这富亲戚欺辱的场景,胸中愤懑不能平,故而发愤图强去了。

这么考虑,心里便通畅了。她加紧脚步,想快些让他吃上热饭热菜。

官署门庭富丽古朴,外面有当值的禁军把守,霍娇甜笑着走过去,礼貌问道:“官爷,这里面能送饭吗?”

官差刚要开口,里面出来两个人,几人便都望过去。

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娘子并两三个年岁稍长些的婢子。

年轻娘子至多十七八岁,一身藕荷色香云纱齐腰襦裙,腰间坠着枚水头极佳的玉佩,雕成一只莹润可爱的兔子,周身散发着一股清贵可人的气息。

几个官差都忍不住笑着同她招呼,称她为“祝三娘子”。她也微微颔首示意。出了门,便有一群小厮婆子拥上来,众星拱月般得扶她上了候在不远处的牛车。

等她人走了,官差才转向站在一旁的霍娇:“娘子是要给家里主人送饭吗?就放这里吧,留下名字,我们会送过去。”

霍娇一愣,低头看自己。

她穿得是在永宁镇做生意时,常穿的一件月白色长衫布裤,的确是不够靓丽,但也不至于被当做下人吧?

那人见她不做声,以为是想进去,便解释道:“一般家眷都是不进去的,方才那位是崇文院大学士沈睿的新婚妻子,也是我们兵部祝尚书家的三娘子,沈学士几日未归家,李大人特许她进来送饭,还望娘子理解。”

他说的这些,除了沈学士勉强可猜出是谢衡之上司,其余的李大人祝尚书三娘子,霍娇一概都不认得。

她不熟悉情况,怕得罪人,只好将饭留下:“烦请尽快交给崇文院的谢衡之,他晚上还没吃饭,我怕他饿坏了身子。”

那官差笑道:“娘子这倒不用担心,祝三娘子是请鸿越楼的名厨做了菜,今晚留在官署的大人们,都有份儿,这会儿谢校书应该已经吃上了。”

霍娇回去的路上,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

在永宁镇时,她家境殷实,有阿耶疼爱。每日忙着选书、监工、做招子吸引乡亲,打烊后还要算账,过得很充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永宁镇最厉害的娘子。

来了繁华盛京,出乎意料的,她并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她每日醒来便是等用膳,用了膳小憩片刻,便等谢衡之回来。偶尔去街上闲逛,随处都是达官显贵,风流倜傥、挥金如土的五陵少年与如花美眷,她时常觉得他们很好看,又都与自己无关。

晚上这时候,若是永宁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