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来,只觉得甜透了。
看到他点头,霍娇备受鼓舞。
从忙碌的生活中骤然闲下来,有些不习惯,她还是爱找事做。
两人挤在小院里用了晚膳,天色便慢慢落幕。霍娇把白日里晒好的被面铺好,余光瞅着身后换好单薄中衣的谢衡之,有些犯难。
这宅子不大,榻尤其小,昨晚他们挤在一处睡。因为还要各自守着一床被子,他整夜都是侧睡,早上醒来也在揉脖子。
谢衡之见她对着被子走神,立刻明白了:“阿姐昨晚没睡好?我睡竹床。”
“不是。”霍娇刚要阻止,见他已经在一旁窄窄的竹床上抖开草席,铺好褥子。
霍娇不想坏了他的好心:“辛苦你了。”
谢衡之含笑躺下来。竹床小,他胳膊和半截腿都悬空着。
“回头我去找木匠铺子,打个大点的罗汉榻。”霍娇有些不好意思。
“好,等我休沐,一起去看。”
她想起白日的事,又道:“对了,我听人说,有个小县主,喜欢你们同届的榜眼呀?”
“他们那种人,哪来的喜欢,利益博弈罢了。”谢衡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对此嗤之以鼻:
“如今朝局混乱,各路派系趁着进士新任,都在拉拢自己的幕僚,我可不想参与。”
霍娇听得很认真:“嗯,我明白了。”
“还好我从未详细与人说过家中事,”谢衡之道:“应当不会有人打搅你。”
霍娇闻言,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谢衡之见她不吭声,问:“阿姐?”
霍娇有些难以启齿:“你在外这么些年,就没遇上什么人……”
谢衡之听见她说这话,语气里好像带着一点娇嗔的醋意。
他稍一回想方才的话,立刻反应过来。
他张了张嘴,又怕是自己会错意,过了很长时间,才侧过脸,看着霍娇的脸色,试探地说:“自然是见过许多人的。”
霍娇果然显出一点不安,她闭上眼,睫毛轻颤,不愿看他。
谢衡之赶忙又道:“不过这都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早在来汴京参加院试时,大家都知晓,我在家中早就有了贤惠的妻子。”
霍娇有点不好意思,她轻轻“嗯”了声,立刻努力鞭策自己进入梦乡。
谢衡之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霍娇起码对他,现在是有几分在意的。这在意可能不算喜欢,他也不敢妄言,这份在意,会不会在另一个人出现之后荡然无存。
但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没人舍得放手。
他看着屋顶,忽然说:“阿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霍娇怕他问出什么难堪的问题,她紧张起来,清了清喉咙:“我、我有些困了,明天再说吧。”
谢衡之本就犹豫,也沉默了。
又不知过去多久,他还是开口道:“霍娇,若不是因为婚约……”
窗棱透进的一缕月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谢衡之没继续说下去,他压低了声音:“阿姐?”
没人应他,霍娇抱着被子,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谢衡之叹了口气。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的。
在家当官太太赋闲的日子过得飞快。
有一日,李婆婆皱着眉来找霍娇,说有客来。
霍娇正在树下乘凉,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什么人?”
李婆婆道:“我看打扮,像个大户商贾人家的管事姑姑。”
霍娇出去一看,果然来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身竹青色斜襟襦衫,发髻梳得油光锃亮,模样很是利落。
她没有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