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会儿谢衡之要来,心里甜甜的。
宝津楼上演完了开场,伶人逗乐的浑话也说了几遭。谢衡之还是一点都没有要来的迹象,甚至没有让人来带话。霍娇有些焦虑:“怎么还没来啊?”
平安看着城门人来人往,安慰她:“娘子莫急,或许是人太多了,挤过来需要时间。”
霍娇心里隐隐不安,她打开食盒,八宝饭已经凉了。她对平安道:“也不是非得看,吃了冷饭肚子不舒服怎么办呢,你让小厮先往官署跑一趟,让他直接回家吧,我们也回去了。”
平安道:“那我先回去,让孙管事把饭菜热起来。”
平安小跑着挤出人群,忽然听见有人高呼一声:“城门为什么关了!”
说话的声音在锣鼓喧天的教坊奏乐和熙攘的人群中显得不大,但是霍娇一直关注着平安回去的方向,她没有听得太清楚,只是忍不住站起来。
人群中,两人对视,她在平安眼中看到一丝惶恐-
“我本来打算寻个借口,先送你出城……”-
“求求你,不要。”
霍娇拨开人群,往城门处奔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城门缓缓合上。她的心凉透了,谢衡之又一次骗了她。
她和平安及一群不明所以的百姓茫然站在城门下。仰起头,看见小林正带人站在樯橹上。
他也看见了霍娇,在城墙上遥遥拱手,又鞠了一躬。接着挥手,命令身旁的兵卒发出一枚鸣镝。
鸣镝声响,呼啸着窜入云霄,不远处的几座城墙附近也次第发出鸣镝声。
这样的信号,霍娇在延州听过。
延州城门安全闭合,也发过这种鸣镝。
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城门三更关,四更又开,在这座不夜城早已是常态。即便偶尔更改时间,也会提前张榜,皇城司守卫亦会相告,绝不会突然关闭所有城门,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关在城外。
人群中很快引起恐慌。
金明池畔一片喧哗,人群互相倾轧,孩童的哭泣声伴着无措的询问声。
混乱中不知谁惊呼道:“有人落水了!”
霍娇再无暇去多想,对随行的亲兵道:“快,去救人!”
留在城外的兵卒也在维持秩序,救人的兵卒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霍娇高声道:“郭虞侯?”
郭虞侯抱拳:“霍娘子,在下奉命保护城外百姓和娘子安全。”
霍娇问:“郭虞侯,是谢衡之让你来的吗?他怎么样?”
郭虞侯如实道:“谢大人在何处我不知。”
霍娇顾不得其他,爬上宝津楼,高声道:“大家镇定!无论城内发生什么,都无法进城了,请大家先保护好身边家人的安危。夜露寒凉,不可掉以轻心。”
刘夫人站在宝津楼与岸边相连的拱桥上,也让随行的家丁去帮忙:“请郭虞侯尽量匀出稻草给大家取暖。”
小林在城墙上看了片刻,安心道:“霍娘子已经同郭虞侯接上头,走了。”
他带着亲事官们行至禁中附近,商王次子赵饮冰已在城外等候多时。
赵饮冰道:“听说谢中丞出城了,怎么回事?”
小林抱拳:“多谢郎君挂念。太后娘娘要求谢大人戍边麟州,即刻出发。谢大人为了稳住娘娘,按对方意思出城了。”
赵饮冰担忧道:“安全可还能保证?”
小林自然知道,他所担忧的不仅是谢衡之的个人安危:“同行的都是从延州带回的亲兵。谢大人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他人在与不在,一切尽在掌握。请郎君放心。”
赵饮冰如坐针毡,却又别无他法。
今日一早,谢中丞就让小林来找他,告诉他小官家已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