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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小小年纪家国天下,想来延州从军。”

“哦?”于运使惊讶:“这么小小年纪,是谁家的孩子?”

谢衡之道:“于大人多年一直戍边,对京城人家可能不太熟悉吧,但是老商王殿下,您当年在工部时,他还在世,应当是知晓的。”

于运使微微变了脸色:“那这春娘是……”

谢衡之一脸无知者无畏:“春娘是当年的老商王世子,如今商王的小女儿。”

他面不改色地瞎扯:“我刚中进士时,在商王府住过一阵子,同他们还算熟悉。尤其是春娘,她很敬重我。”

他说完之后,便不再与于运使多言。又转而同几位官商聊起来,那几人摸不清谢衡之的身份,颇有些小心翼翼。

于运使被谢衡之一番话说得神游天外,丰腴的舞姬来劝酒,他木木然低头喝了满斟。

谢衡之知道有戏了。

对于运使而言,任将军即便有些道德瑕疵,也是戍边多年的老上司,感情和利益上不容切割。杨枢使和谢衡之待他不错,是他在皇城中的贵人。他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只好等量齐观,还得顾忌前线战况,日子过得也是如坐针毡。

但他在京城有位惦记的故人。

十几年前,他年未弱冠,拜师一位清廉文官,这人便是商王妃的父亲。

彭从不知从哪里听来,说当年于运使称王妃为“师姐”,那眼神,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谢衡之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道,好胆大包天的色胚。

果然不一会儿,于运使结巴着开口道:“殿下和,和王妃身子可都还好?”

谢衡之道:“殿下健朗,不过王妃忧心这顽皮的女儿闯祸,春娘如今与王皇后的公主感情甚是亲密,越发嚣张。我在考虑,要不要让春娘来延州历练历练。”

于运使搂着一旁的女伶,摸着下巴道:“这孩子不知世事凶险啊,若真是想来,我给她安排安全的去处,吃吃苦,也就回去了。”

谢衡之道:“如此甚好。对了,还有件事。”

他张口就来:“刘雪淮那里,已经同番族有了称兄道弟的交情。不敢说能收编,起码接纳我方驻军是可以的。”

于运使也喜道:“刘将军果然好手段。”

谢衡之略显为难:“不过,两方交好,总要有些诚意,银钱只怕后继无力。我晓得咱们延州的官商,也不好周转,倒是同麟州知州写信知会过……”

于运使看着坐在一旁的几人,叹气:“是啊,我们延州下面这几个州县的产业,都是为朝廷做事,你们做官商的,也只是赚个辛苦钱。不过麟州只会比我们更难,若他们不做回应,那还算好,若他们把这钱出了,延州的脸面往哪里放呢。”

谢衡之道:“脸面都是小事,现在这银钱箭在弦上,不得不出。整个延庆路民心都不大稳当,任经略和吕安抚使自然不敢再打赋税的主意。本地巨贾就不一定了。”

众人一起沉默下来,几年前北边边境滋扰不断,军饷被半路贪墨,一时没补上。驻地经略使随便想了个罪名,将几个巨贾抄家凑齐了军饷。

最后仗打赢了,官家将此事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抄家缴获的银钱也不可能再还回去。

何况在边境行商,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点瑕疵都无?

有人察言观色,主动投诚:“烦请招讨使大人和于运使指条明路,该有咱们能出力的地方,自然不会推辞。”

于运使见氛围差不多了,就出来做好人道:“谢大人话糙理不糙啊。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先主动捐些出来,多少是个心意。烦请谢大人向枢密院禀明转运司的难处,我也往户部递折子,一定不让各位老弟吃亏,你们觉得呢?”

话都说到